匆匆腳步聲宛若急雨,響徹在通往小院的路徑上,一道身影風一般吹過,頃刻間便沒有了痕跡。院門前那些下人,都是按照太守夫人的吩咐看顧院子的,正閒聊著府邸裡突如其來的大火,忽然看見面前閃過一個殘影,兩人面面相覷,都懷疑自己看錯了:“你剛才有沒有看見有人過去?”
“看見了!我又不是瞎,那身影晃得急,卻也是看得見的!”
彼此眼眸中的震驚與困惑更深切了:“這大白天的,莫不是見了鬼?”
兩人朝著身影閃過的方向望去,正巧見到某人輕輕將房門給推開,那挺拔的身姿,不凡的氣度,不是玉無望還能有誰?
從衙門趕回到府邸的這一段路,是玉無望走過最長的路。還好半途遇到了小黑,大致跟他說明了情況,否則他真的要控制不住情緒急到發瘋。
“棲兒?”玉無望壓低聲音喊著房間裡背對自己的人,那人反應過來,困惑的目光緩緩落到他的身上。
沒等風長棲開口說話,玉無望已經三步並做兩步衝上前去,一把將人擁入懷中,擁抱力氣之大,像是要把懷裡的人徹底揉入骨血中一樣。
風長棲能夠理解他現在的心情,畢竟看見太守府有火光的時候,她的心情同樣著急。
白皙柔軟的手輕輕拍在玉無望的背上,他聽到傳來溫柔的聲調:“師父不用擔心,我和孩子都沒事。”
聽著她的聲音,感受著她的體溫,玉無望終於冷靜些許。
“太好了,幸好棲兒你和孩子都沒事,否則我一輩子都無法釋懷。”玉無望手中的力度又加大了幾分,險些吧風長棲勒得喘不過氣來,用力拍了拍他的手,他才入夢方醒的把人鬆口。
風長棲笑著打趣道:“師父都快要把我給勒死了。”
玉無望的耳尖沾染上一點緋紅顏色,侷促道:“我怕你和孩子出事,方才在衙門聽到院子著火的時候,我心臟都快跳不動了,生怕你們出什麼意外。還好你們兩個都沒事。”
風長棲倚靠在他的懷抱中,心中一陣後怕:“我倒是沒什麼事,火燒起來的時候我不在府上,只是我們的孩子......師父你知道嗎,要不是小蝶激靈,冒著被倒塌的房梁砸到的危險將孩子從火海中救出來,恐怕我們已經失去他了。”
她說話的時候,渾身不住顫抖著,玉無望能夠感受到她的不安:“往後我多派幾個護衛來保護你們,絕不會在讓類似的事情再度發生了。至於小蝶,我聽說她受了傷,不知道傷得重不重。”
一說到小蝶的事情,風長棲便慚愧不已。
他們這些當爹孃的沒照顧好孩子,這才導致小蝶受到牽連,她本來不該受這些傷痛的:“目前沒有生命危險,只是可能會留下一些傷疤。”
“那沒事,我聽說有種奇藥,能夠將陳年傷疤給抹除,到時候我讓人去找來便是。小蝶年歲尚小,不礙事的。”
風長棲瞪了玉無望依言,埋怨道:“什麼叫做年歲尚小不妨事,小蝶畢竟是個姑娘家!”
玉無望自知失言,連忙道歉:“棲兒彆氣,我也是太擔心你了才會說錯話,自打聽說府裡失火之後,我滿腦子想的都是你跟孩子,恨不能插上一雙翅膀飛回到你們的身邊。”
風長棲雙頰微紅。
意識到她心意鬆動的玉無望,小心翼翼在她頰邊落下一個吻。
這一個吻很輕,如羽毛般片刻便消失了,但卻有溫情繾綣其中,意外的扣人心絃。風長棲心跳如擂鼓,一張臉漲的通紅:“師父!”
玉無望沒忍住撲哧一笑,指尖輕輕點在她的眉心:“沒想到棲兒竟然還會害羞,咱們兩個連孩子都有了,名義上說,也算是真正的老夫老妻了,可棲兒在我面前的時候,臉皮還是跟當初一樣薄。”
“師父!”
玉無望怕她惱羞成怒,立即收起打趣的心思,笑呵呵道:“好了,不逗你了。”
風長棲輕哼一聲,臉上的緋紅顏色漸漸褪去。
聽太守夫人說小蝶將孩子從火海里救出來的時候,風長棲就動了去看看小蝶的心,只是心情還沒徹底平復,看不到孩子便不能安心,所以沒去罷了。如今玉無望回來,她才算是有了自己的主心骨,拉著玉無望的手往外頭看去:“不論小蝶身上的傷疤能不能被消除,她救了我們的孩子都是事實,於情於理,我們都應該當面向她道謝才是。師父,我們一去去看看她如何。”兔兔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