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四下無人,只有她們兩人在花園中說話,既如此,羅蓮兒也沒有必要繼續隱藏自己,直接冷笑著對清秀道:“無恥是什麼東西?只要能夠讓我得到我想要的東西,不論什麼我都願意做,便是性命也可以交付出去,更別說是所謂的臉面了。這值幾兩銀子?”
“國師大人心裡的那個位置永遠是屬於殿下的。”
羅蓮兒半低眼眸,頗有深意道:“這可不一定,就像我手裡這一朵花,曾經不也是屬於帝女殿下的嗎?可如今呢?它不還是落到了我的手中,只要精心呵護,悉心照料,終有一日能開出我想要的花朵來。”
清秀咬牙切齒,想罵人,卻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她自小養在白歡的身邊,雖然生活遠遠沒有那些貴族小姐來得好,可禮數還是懂的的,想那些粗鄙下流的罵人話語,她是萬萬不可能罵出口的。
羅蓮兒正是仗著她不會罵人,才肆無忌憚的挑釁道:“握在手中的,才是屬於她的。”
如今玉無望與風長棲互生嫌隙,正是信任出現危機的時候,清秀因為擔心,連著好幾天都沒有睡好,如今可算是有了發洩的出口!
她再也忍不住心中怒火,手揚起又重重落下,在羅蓮兒的臉上扇出一個清亮的巴掌聲。
羅蓮兒被打得頭歪向一邊,頃刻間,臉頰上浮現出一道紅痕。
沒等她開口說話,清秀又是一聲冷笑:“呵呵,你不是說握在手裡的東西才屬於自己嗎?我倒是想要看看這花到底是不是屬於你的!”
說罷,她硬生生將羅蓮兒手中的花瓶搶過,狠狠往地上一摔。隨著一聲脆響,花瓶在地面上摔得粉碎,那朵插在花瓶中的花朵,也落在泥濘中。本來就有枯萎的勢頭,落到地上後又掉了幾個花瓣,越發顯得不堪。
清秀其實還想往花上用力踩上一腳,將那朵花給碾得看不清楚原貌的,奈何地上全是些碎瓷片,若是一腳踩上去,自己的腳也會受傷。因此心中的念頭才作罷。不過清秀並沒有善罷甘休,對著羅蓮兒嘲諷笑道:“感覺如何?自己心中珍視的東西被摔落在地,不好受吧?別人棄若敝履的東西你卻當做珍寶,你怎麼這麼下賤呢?”
丟下這句話之後,清秀頭也不回的離開了花園,快步朝著院子的方向走去,她得儘快將這個事告訴殿下!
那人根本就不是初涉江湖的少女,而是心中藏著許多算計的陰險小人!往後一定要拿出十二分的力氣盯緊她,以免再出什麼么蛾子!
原地頓時只剩下羅蓮兒半蹲在地上,顫抖著手去撿那摔落的花朵。
有侍女匆匆路過,見此情狀大吃一驚:“呀,這不是羅姑娘嗎?您在這裡做什麼?看著滿地的碎瓷片,是不小心摔了手裡的物件嗎?羅姑娘您快收手,收拾的事情就交給奴婢來辦把,千萬別傷了您的手!”
羅蓮兒蒼白一笑:“我沒事的.......”
那紅腫的面龐在一起引起侍女們驚呼的聲音:“羅姑娘您這臉怎麼腫了?快去告訴夫人!”
清秀返回小院的時候,風長棲正拉著小蝶的手在庭院裡試衣服,聽到聲音下意識抬頭看了一眼:“清秀,你怎麼這麼久才回來,送藥值得花費這麼長時間嗎?”
“不是的,是路上耽擱了一下。”
清秀低低垂著臉,甚至不敢抬頭說話的模樣第一時間引起了風長棲的注意,她面露擔憂道:“發生什麼事情了?”
“殿下,我本來是想按照您的吩咐去送醒酒湯的,萬萬沒想到有人捷足先登,那位姓羅的姑娘搶先一步將醒酒湯鬆了過去,奴婢想著這醒酒湯也用不著喝太多,就沒有再送去,因此也就沒有見到國師大人。”
風長棲挑高眉頭:“就只有這些?”
在風長棲聽來,這都是些微不足道的小事,清秀能夠在阿孃身邊伺候那麼多年,自然有過人之處,斷不會因為這種上不得檯面的原因沮喪到如此。
清秀在心裡默默嘆了口氣,殿下果然還是殿下,這雙眼眸就像是能夠看穿所有人內心一般,她心裡藏著事兒,也被一眼看穿了1既如此,就沒必要再隱瞞了。清秀坦白道:“回來的路上,在花園中,奴婢見到了羅姑娘,見她手中捧著一朵花,正是昨天殿下看不上的那一朵,奴婢氣不過便嘲諷了她兩句。兩方爭執起來,便動了手。”
風長棲終於明白清秀那慚愧的神情究竟從而而來,定是擔心所作所為會連累自己,風長棲笑著將她拉到身邊坐下:“咱們都認識這麼長時間了,彼此也算是知根知底,我知道清秀你不是那種容易衝動的人,斷不會因為一兩句嘲諷就打人,這其中定有緣由。”
“是的,要怪就怪她出言挑釁在先!”狗狗
原本清秀心裡的怒火已經熄滅,但聽到風長棲的話語後,那怒火又開始燃燒起來,聽得她憤憤不平道:“她以為自己是什麼東西,也配跟殿下比較嗎?國師大人不過是看她可憐才將她帶回府中,沒想到她竟然這麼吧自己當回事兒,硬是要把國師大人說成她自己的所有物!一個只能撿殿下不要東西的人,也配跟殿下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