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瑜本來是不想搭理他,想轉頭回自己房間來著,但是看到沈浩然眼角眉梢的期待之後,準備說出口的那句話突然又生生的嚥了回去,她倒是想看看這人能整出什麼有趣的花樣。
“什麼東西?”
她這麼一問,沈浩然眼眸中的光芒越發明顯。
他的手往後伸去,片刻後拎出來一樣物件,竟是一條通體綠色,宛若上等翡翠的竹葉青蛇!
那小蛇正沿著他的手緩緩往上攀爬,似乎對這個愚蠢的人類很敢興趣。
白清瑜愣在原地,神情複雜的看著眼前獻寶似的的人,有那麼一瞬間,她真的很想撬開這人的腦袋看看他想的都是些什麼東西!正常人能夠想出送人一條蛇這麼奇葩的事情嗎?
要不是白清瑜一直跟蛇打交道,對這種冷血生物並無恐懼之人,說不定要被嚇得從地上跳起來。
“白姑娘不喜歡?”見她臉上神情不大和顏悅色,沈浩然越發感覺忐忑了。
白清瑜嘆息一聲道:“說不上什麼喜不喜歡,我只是有點好奇,你為什麼能想出來送蛇這種事?你腦袋裡面裝的全都是豆腐嗎?”
若是被送蛇的物件是個柔弱的小姑娘,恐怕這時候已經嚇得放聲尖叫,並且永遠將這個腦袋缺跟弦的將軍大人當成永遠不往來的物件了吧。
“我聽月舞姑娘說的。”在白清瑜澄澈的視線中,沈浩然是絕對不會說謊的,他一聽到白清瑜問,便老實的交代出了事情經過,“月舞姑娘說你在密林裡的時候養了一條蛇,而且一直把它當做寶貝,我想你是喜歡蛇的,便尋來了一條送給你。”
“呆子。”
白清瑜嘴上罵著,唇角卻勾起一抹很淡,很淡的微笑。
“我不喜歡蛇,真要說喜歡的話,也是隻喜歡我在密林裡養的那一支,其他的蛇都入不了我的眼,所以這條可憐的小傢伙,等會兒你什麼地方抓,就在什麼地方放去吧。以後,別再做這種沒有意思的事情了。”
沈浩然低低垂著臉,似乎有些失望。
在疆場上叱吒風雲的大將軍,哪裡做過這種事,他在感情這方面簡直是一竅不通,稍微懂的那一位,還是夢裡模糊的印象,可夢裡那許多事,都是另外那一位主動的,他也搞不明白。
他毫不掩飾的流露出自己的失落,這副神情令白清瑜的心微微一顫。
“以後做事過點腦子吧,送蛇這種事,但凡是個人都不會做,月舞頑劣不懂事,她的話你也敢相信?”
“我那應該送些什麼?”送什麼才能讓你高興呢。
白清瑜努力平復著自己心中的波瀾,裝成一副不以為意的模樣,隨口道:“真要送,就送花吧。”
“我明白了!”
話音剛落,剛才還一臉失落的人已經重新振作,沒等白清瑜意識到他的變化,人已經轉身跑走了。
看著他風風火火離開的背影,白清瑜心中陡然生出一種不祥的預感。
這個預感沒過多久便應驗了。
只見沈浩然手中攥著兩朵開的正好的淺粉色花朵,一路衝到她的面前:“白姑娘!”
白清瑜的心砰砰砰的跳動著,臉上卻裝出一副沒事人的樣子,一臉淡定道:“我在,怎麼了?”
“這話是送給你的。”他像是獻寶般將花送到白清瑜的面前。
說實話,這花就像是他這個人行事的風格一樣,看起來很是平常,雖說花開得正好,但是遠遠沒有令人驚豔的感覺。
可它們落在白清瑜眼中,只有好看,萬紫千紅擺在面前,恐怕也比不過這兩朵不起眼的花。
她輕輕勾起唇角,看得出來,現下她是真的心情不錯。
花被收下,沈浩然懸起的一顆心才算是放了下來,像是很多被心上人接受的人一樣,他也笑,笑臉中透露出些許傻氣。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白清瑜瞧見了他臉頰上的紅痕。
“你的臉是怎麼回事?”
“臉?”
白清瑜便在房間裡找出一面銅鏡,送到他的面前,這時沈浩然才發現自己的臉上有一點紅痕,而且隱隱作痛。估摸著剛才去摘花的時候不小心被什麼蟲子給咬到了吧,應該不妨事。
刀山火海都走過,戰場上受過的傷那一次不比這個眼中,他真不覺得有什麼。
卻見白清瑜皺起眉頭,不滿指使道:“我記得無名前輩臨走前留下了不少瓶瓶罐罐,裡邊應該有能治這個藥膏,你讓清秀幫你找找吧,這傷雖然不嚴重,但是看起來不大賞心悅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