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心懷孕這件事,並不是編纂出來的瞎話,那一日茯苓見到凝心的第一面,便知道她的身體有異樣,因此才會將凝心拉到房間裡邊說話。當時凝心得知自己懷有身子,也很驚訝:“這不可能!”
茯苓呵呵一笑:“我可是大夫,你連大夫的話都不相信嗎?”
也正是因為這個突如其來的孩子,凝心的嘴巴才被撬開了,她很小的時候家中雙親便因故病逝,吃了不少苦才長大,自然對親情很是渴望,腹中這個孩子,可是她的血脈親人,她當然要為他的未來做打算。
於是凝心吧自己如何認識清明,又如何讓清明幫自己辦事,一五一十全部說了出來。
茯苓的目光在她身上轉了一圈,最終落到她平坦的小腹上:“最後我能不能再問你一件事?這孩子的父親是誰?”
據說玉無望是跟這位關係最親密的人,但剛才見面的時候,兩人表現得並不親密,說明這位國師大人對凝心沒什麼意思,那她腹中孩子的父親便很耐人尋味了。
“是清明嗎?”
茯苓警惕的看著她,活像一直見到老鷹的,恨不能把自己埋到土裡的小白兔。
茯苓一下子又笑了,拍了拍她的肩膀輕聲安撫道:“其實你不用那麼緊張,我雖然不是什麼好人,但沒壞到要對女人和孩子下手的地步。你只需要回答我,是或是不是,就可以了。我沒別的意思。”
人在屋簷下,哪能不低頭?
凝心猶豫片刻,終究還是鬆了口,神情複雜的點了點頭:“是他。”
那事情就好辦了。
那一日茯苓將玉無望等到帶到客廳之後,說的計劃便是圍繞這件事來的。她熟悉清明的性格,知道這種時候他肯定還潛伏在城中,因為最危險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便故意讓侍女放訊息出去,就說是凝心懷孕了,而且是一個多月,清明那麼聰明,那麼精明的一個人,不可能想不明白其中關竅。
他一定不會放下凝心的。
當天下午,在城裡轉了一圈的小侍女回到府中,詳細說明自己遊走一日的情況,她便是將凝心懷孕的訊息放出去的人。
茯苓點點頭:“魚餌既然已經放出去了,那就只等魚兒上鉤了。”
正如她所料,次日,凝心懷孕的訊息便傳到了江城諸多百姓的耳中,除此以外,他們還得知了凝心不想要這孩子的事情,一時間流言蜚語數不勝數,弄得玉無望出門的時候臉色都是陰沉沉的。
百姓們可不知道凝心不是真正的風長棲,不論好事壞事,他們都歸到風長棲的頭上,懷孕之後不想要孩子的人也是她。
人們就此事議論紛紛,說什麼的都有,眼看著日子一天天過去,玉無望的臉色也越來越難看。
“還沒到收網的時候嗎?”
茯苓微微眯起眼睛:“到了,就是這個時候。”
為了讓計劃能夠完美實施,他們做了不少努力,其中一項便是在各處安插上自己的人,一有風吹草動及時前來稟報,還有凝心那邊,茯苓以懷孕的人需要多出門走動為理由,拉著凝心要離開郡守府。
玉無望陪她演了一出好戲。
“她不能出去。”玉無望擰著眉頭一臉不滿道。
“為何不能?難道國師大人您不知道一個孕婦在房間裡邊悶久了,容易們出來問題麼?你們之間究竟有什麼矛盾,我管不著,但是讓一個無辜的孩子受牽連可不是一個腦子正常的人能夠幹出來的事兒!我要帶著她出去走走,散散心也好!”
“她如今身份特殊,怎麼能隨意離開郡守府,萬一出了什麼事,誰承擔得起責任?”
“我!我承擔得起!”
茯苓以醫者仁心,不想讓凝心在房間裡悶出問題為由要帶凝心走,可玉無望說什麼都不讓,兩個人就這麼當著凝心的面爭吵起來。
凝心半信半疑的看著他們,心中生出一種異樣的感覺。
不論茯苓是真的為她好,還是暗中做了什麼謀劃,凝心都覺得 她是個好人。按下心**門的衝動,她假惺惺道:“茯苓姑娘不用為我擔心,我在房間裡也沒什麼不好,就當是養身體了。”
“不行,我今天一定要帶你出門!”
兩人爭執的聲音不小,很快就被府裡的其他郡守們察覺了。
彼時他們正在江城郡守的邀請下在花園中話說,聽到聲音,紛紛圍繞過來,瞧見這個場景,又聽到那些話,最近傳得很響亮的流言頓時被證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