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放在平時,聽到清秀的這個問題,風長棲肯定瞬間就反應過來她不方便,而如今清秀吧不願意都寫在了臉上,她明明看到,卻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模樣,仍是堅持自己的想法。
清秀無奈,只能選擇點頭:“那殿下您在房間稍等片刻,奴婢這就去做。”
自從上次風長棲不慎摔倒導致提前生產之後,玉無望多留了一個心眼,如今裡裡外外都是侍衛,更有許多侍女在旁邊伺候著,這座小院可謂是滴水不漏,想來自己離開那麼一小會兒應該也不會出什麼大問題吧?只需儘快回來便是。
臨走之前,清秀還特意叮囑其他侍女看好風長棲,卻沒想到她回來的時候,風長棲還是不見了。
清秀大怒:“不是讓你看好殿下嗎?”
侍女一臉茫然的抬手:“殿下?殿下不是好好的待在房間裡?”
清秀咬牙切齒的往房間的方向一指:“你自己進去看看!”
侍女順著指點進到房間中,這才意識到自己大錯特錯。房間裡根本就沒有風長棲的影子,只有一個小侍女被綁在角落,見到有人進門,眼淚鼻涕一塊掉。要不是有人用布條綁住她的手腳,又塞住了她的嘴巴,恐怕這個時候已經放聲哭嚎了。
侍女連忙衝過去把人給解開。
那被綁的小侍女邊哭邊道:“殿下換上我的衣服,跑出去了!”
原來,風長棲早就在計劃離開房間一事。她知道清秀滿心想的都是自己,想要出去必須得先把清秀給支開,便找了個理由把人打發走,隨後又喊進來一個小侍女給自己梳洗.......趁著小侍女不住,她把人按住,又換上了侍女的衣裙。
難怪剛才詢問的時候,侍衛們都說沒看到殿下進出!
清秀用力一跺腳:“坐月子的時候最忌諱的就是四處走動,外邊風又大,殿下萬一落下病根可怎麼辦?不行,我得把這件事稟報國師大人!”
說著,一溜煙跑了個沒影。
得知風長棲偷偷溜出房間,玉無望第一反應不是震驚,而是皺眉,就好像早就預料到會有今日。
清秀急了:“國師大人,咱們現在該怎麼辦啊?殿下可沒說過要出去,要不要派人去外邊找找?如今四處都是兵荒馬亂,萬一殿下碰到歹人.......”
清秀不敢再往下說。
相較於她的慌亂,玉無望倒是顯得十分淡定,甚至還能擺擺手,讓她冷靜一些:“別擔心,棲兒還在府上。”
他早就想到會有這麼一天。孩子是每一個母親在鬼門關前走一趟,才生下來的小寶貝,沒有一個母親不想見到自己的親生骨肉,風長棲也是一樣。可孩子生下來之後,她卻始終沒見到,甚至三番兩次提起,不是被一筆帶過,便是轉移話題,長此以往,便是再笨的人也能看出端倪來。
風長棲這個時候,應該是在孩子那邊。
玉無望嘆了口氣,緩緩站起身:“該來的,終究躲不過。”
當玉無望匆匆趕到小公子所在的房間時,迴廊上已經跪倒好幾個下人,每個人都是神情慌亂,表情複雜,看到玉無望,一個個都像是看到救星:“國師大人,殿下在房間裡面,她看到小公子了。”
“知道了,你們都下去吧。”
下人們如釋重負離開小院,而玉無望,卻是揣著沉重的心情將房門給推開。
風長棲果然就在房間裡,雖然她換了一身侍女的衣裙,但是玉無望還能一眼看到,並且認出她,她蹲坐在孩子的搖籃邊,眼睛眨也不眨,滿心滿眼都是那個睡著的小鬼,便是聽到身後傳來的腳步聲,也不曾回頭看一眼。
她知道來人是誰。
“難怪師父不願意讓我看看孩子,清秀他們也攔著我,難怪白前輩在見到孩子後立即離開江城,原來,我生下的並不是一個健康的孩子。”
玉無望上前一步,將人摟在懷中安慰道:“棲兒,不要說胡話,我們的孩子很好。”
風長棲將臉埋在他的懷抱中,沒忍住掉下了眼淚:“很好?他要是很好,又怎麼會不哭不鬧?方才過來的時候,我聽到那些嘴碎的婆子說了,都說孩子生得太早,太虛弱,隨時都有可能........師父,我,我........我對不起他!”
“棲兒,這不是你的錯。”玉無望正是擔心風長棲接受不了這個現實,才會聯合身邊的人將此事隱瞞下來,本想著等白清瑜回來後再說,萬萬沒想到,最終還是瞞不住。
“怎麼不是我的錯?要不是我隨意聽信傳言導致心神不寧,又怎麼會提前將他生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