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長棲走出客廳,精緻面龐上掛著一抹淡淡的微笑:“凝心姑娘不必見外,這位並不是什麼外人。他是林家的公子,他的孃親是林夫人,之前凝心姑娘應該是見過的。”
凝心點點頭,微微欠身行禮道:“妾身凝心,見過公子。”
當她的面龐徹底在林遠平視線中展露時,後者心中暗自吃驚,他還以為白清瑜跟風長棲已經長得夠像了,萬萬沒想到,竟然還有人能更相像。風長棲和白清瑜只是五官有幾分相似,但是氣質渾然不同,一個清冷孤高如雪山蓮花,一個溫潤如蘭,給人兩種截然不同的風格,可凝心卻不一樣,她和風長棲的相似度,十有七八,要是剛才林遠平剛和風長棲說過話,恐怕會認不出人來。
再一看凝心微微隆起的腹部,林遠平心中瞭然:“姑娘身子不便,就不用多禮了。”
凝心站起身,一臉歉意道:“殿下與林公子好似在商議要緊的事情,左右我也沒什麼事,就先告辭了。”
“凝心姑娘別走,方才我們商議的事情確實不小,但遠遠沒到姑娘你需要避嫌的時候,該做什麼直接做便是,不用顧忌!”人家凝心畢竟還懷著身孕呢,郡守府那麼大,兩人所住的院落相隔甚遠,往來走一趟不知道得多累。風長棲看不得她受累,便把人又拉回到客廳中。
“先在這兒歇歇腳吧,等會兒再回去也不遲。”
“可是……這樣不會對殿下的事情產生影響嗎?”
風長棲噗嗤一笑,搖搖頭道:“能有什麼影響,這又不是什麼私密的事情,過幾日,整個江城的人都會知道,犯不著為難這一時半會兒,聽著便是。”
方才凝心站在外邊,早已經把風長棲和林遠平之間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面上卻不動聲色,裝出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模樣來:“到底是什麼事?”
“實不相瞞。”林遠平主動開了口,“是我即將訂婚,我的未婚妻與殿下交好,兩人情同姐妹,我便想著邀請殿下去府裡一趟,過幾日到了時候,府上會辦一場宴席,屆時會請幾位親朋好友到府上做個見證。”
凝心裝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點點頭:“原來如此。”
訂婚宴席儘可能從簡,為的是不給林家添麻煩,邀請的人也都是林家的親朋好友,因此林遠平沒想過要把凝心也一併邀請過來,只是人家聽到了,難免要客氣一番。
凝心故作忐忑,猶豫的看了風長棲一眼道:“林公子,我有個小小的請求,你們家辦訂婚宴的時候,我能不能也去看看?”她面露羞澀道,“這些時間來,我總是被困在院子裡邊,就是想要出門,也沒有理由……一日兩日還好,連個半個多月下來,身體實在是遭不住。我想借此機會去外面看看,順便散散心。”
她鼓起勇氣又問道:“那一日,能否讓我與殿下同行?”
“這……”
林遠平對此很是猶豫。
不是他對凝心又意見,而是怕麻煩,知道帝女殿下身份內情的人並不多,到時候要是在訂婚宴上見到兩個與風長棲相貌相似的人,他們會怎麼想?怕是用不了多長時間,這件事就會傳遍整個江城,到時候林家肯定沒法堅持從簡的初衷。
平心而論。林遠平是不想讓凝心去的。
就在他為難之際,風長棲轉了轉眼珠子,微微一笑道:“一同去也好,正巧我也想去散散心呢,這段時間在府裡待了太久,實在煩悶,不如出去走走緩解心情。”
有了風長棲的話,林遠平便是千萬般不情願,也不得不選擇點頭:“既然如此,兩位便一起去吧。”
凝心歡呼一聲,待跟林遠平問清楚訂婚宴的具體時間,她便匆匆離開了小院。
她一走,偌大的客廳頓時空曠許多。
林遠平抿著薄薄的唇,神情似若有所思。
“殿下,請恕小人說一句不中聽的話,這位凝心姑娘並非善類,殿下往後該留個心眼盯著她才是,她並不是殿下熟識的任何一個人,表面上看心機並不深沉,實際心裡不知道在想著什麼。殿下最好離她遠一些。”
如果是一個人這麼說的話風長棲可以解釋為誤會,但兩個人一起說同一件事,可不是用一句簡簡單單的誤會能夠解釋的,這一回,風長棲聽是聽進去了,但是好奇心卻水漲船高:“林公子,我往後會多多注意的,不過我有一個問題。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今天應該是你和凝心姑娘第一次見面把,為什麼你會對凝心姑娘有這種看法。”
林遠平撓了撓頭,神情複雜的表示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是因為什麼,只是見到凝心的時候有這麼一種直覺。
時間過得總是很快,眨眼間,時間已經轉到月舞跟林遠平訂婚的日子。飛漲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