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三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這件事是我們的不是,將軍若是要責罰的話,就責罰屬下吧!老軍醫已經年邁,經受不住懲罰,我,我皮糙肉厚,該他接受的懲罰我全部代為承受便是!還請將軍別怪老軍醫。”
“哦?我為何要責罰你們?”
沈浩然這話,是張三想破腦袋也沒想到的:“我們私自帶人回軍營,是為大錯......”
“你們不是把人安置在軍營外了麼?這也不算是將人帶回道軍營,我也不會因此怪罪你們。”
“將軍.......”
沈浩然輕輕拍拍張三的肩膀,微微一笑道:“小事而已,用不著大驚小怪,你在外邊待了一晚上,想必又累又餓吧,去炊事營看看有沒有什麼吃的,吃些東西便去休息吧。”
張三設想過許多種反應,甚至想過沈浩然一怒之下將自己軍法處置,唯獨沒想過這種態度!他只覺得自己像是身在夢中,有些飄飄然:“將軍......這真的不重要嗎?”
“不重要,你去吧。”
雖然心中有千萬般疑惑,但張三還是轉身離開了。
眼看著他的背影越走越遠,沈浩然的親信不解道:“將軍,屬下有些不明白,他們私自帶人回軍營,便是不將人安置在軍營裡,也是一個巨大的隱患啊。若是那兩人是敵軍假扮的,意圖不軌,那咱們.......”
剩下的話,他不敢再說,但沈浩然已經明白他的意思。
沈浩然仍是一副不緊不慢的模樣,就好像這件事僅僅是一陣微不足道的風,根本不會對他造成任何影響。
“你也是糊塗,這裡是軍營重地,他們要是真有其他心思,來到這裡,便如同羊入虎口,且不說能不能打探到關鍵情報,能否將訊息傳出去,都是一個問題,軍營裡的眾多將士,可都不是擺設。”
“將軍莫不是已經有了打算?”
沈浩然胸有成竹道:“你挑幾個身手不錯的人暗中觀察,一旦發現那兩個人有任何不對的地方,即刻來向我稟報。記住,一定要嚴密看守,別讓他們有任何聯絡外界的通道。”
“屬下遵命!”
軍營裡不少人,都是玉無望從碎葉城帶來的,其中有身手不錯又願意聽憑沈浩然調遣的,今日便是派上了用場。
他們暗中潛伏在廢棄木屋附近,暗中窺伺著陳宇和小廝的一舉一動,平日裡除了送飯和送藥的人,一概不許出入,便是張三和老軍醫,也不可以。
這如此嚴密的看管,自然瞞不過陳宇和小廝的眼睛。
陳宇還好,他答應老軍醫的時候,就設想過這種情形,畢竟是深入敵營,誰敢大意?
桌上有一壺茶,是一位小將士送來的,陳宇喝了一口,眉頭微皺:“這茶不大好喝.......”
聽到聲音的小廝橫眉怒目道:“公子啊,這都什麼時候了,您竟然還有心情在這裡喝茶!難道您一點都不緊張嗎?咱們現在可是在人家的地盤上啊,就像是虎口的羊,隨時都有被吃掉的風險!”
陳宇抬了抬眼皮子,往窗外看了一眼,樹影婆娑中,隱約能看到人影,不過他並不在意:“你這話就說得不對了,咱們怎麼會那麼倒黴?”
“公子!”小廝氣急敗壞道,“這都什麼時候了,您竟然還有心思在這裡開玩笑!”
知道自己做的屬實有些過分,陳宇輕咳一聲道:“放心吧,一時半會兒,咱們不會有生命危險。那些人只是監視我們,沒有直接過來扣住我,說明他們還不知道我的身份,在被認出來之前,我們不會死。”
“那被認出來之後呢?”小廝依舊很是慌亂。
“也不會。”
陳宇神情篤定,好像已經預料到以後的場景般。
“這座軍營中,能夠認出我的人,只有一個,那個人不會殺我。”他話語一頓,又道,“我上次說的想見之人,也是他。”
就像是一雙手在體內抓心撓肝,小廝只覺得無比好奇:“公子,您說的那個人到底是誰啊?”
陳宇抿了抿唇,說出一個熟悉的名字:“玉無望,也就是國師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