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無望倒是沒有隱瞞,一點不落的把自己知道的關於梁坤的事情和盤托出,末了又補上一句:“梁坤的本事比起陳宇還不如,他急功近利,或許我們可以從這一方面下手。”
玉無望的手在地圖上劃過,指尖停在標了標記的位置,這裡便是朝廷大軍駐紮的地方。
兩人商量了一個攻打敵軍的方案,起初沈浩然是想讓羅城守軍也出城幫忙,以便能夠徹底磨滅敵人氣焰來著,是玉無望擰著眉頭阻止了。
“羅城被困那麼長時間,城中什麼近況我們也不知道,若用,還得添上許多未知數,不如不用。”
除了戰事謀略之外,他們還討論了陳宇的下落。
沈浩然對此人頗有興趣:“你說這位究竟是死還是活?”
“這,不好說。”玉無望坦白道,“雖說懸崖邊上有血跡,但是沒有人親眼看見陳宇從懸崖掉了下去,如今更是連屍體都沒有找到,在沒見到屍體之前,一切都不可妄下定論,不過我們倒是可以派人裝成樵夫四處察看,若是能見到,或可帶回來。”
“帶回來?”沈浩然滿臉不解,畢竟那是敵軍將領,找到他殺死他,這還好理解,但是把人帶回來就不能明白了。
“直接就地將他殺死豈不是更好一些?”
玉無望搖搖頭:“這個人的身份不同尋常他的父親是孟麗國近年來最有影響力的將領,領兵作戰可以說是百戰百勝,這些年來不知道幫孟麗國的百姓們除去多少隱患,孟麗國的百姓就沒有一個是不信服他的,軍中將士也是一樣,許多人將老將軍視為人生目標,他的兒子自然也能引起各方人馬的關注,陳宇活著比死掉更有價值。”
玉無望一番話說得沈浩然雲裡霧裡,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點什麼好。
不是本國人就是麻煩,有些事著實不在他能夠理解的範疇之內,不過他還是決定尊重玉無望的想法:“既然國師想要留他的性命,那便留著吧。”
兩人正要繼續剛才的話題,突然,外頭傳來匆匆的腳步聲,沒過一會兒,有人站在營帳外焦急道:“沈將軍,國師大人,軍營裡出事了!”
話音剛落,玉無望和沈浩然已經站在了門口。
剛才說話的人是一個年輕的小將士,只見他臉上掛著惶恐的表情,見到這兩位,像是見到光一樣,眼睛都閃亮了幾分!
“沈將軍,國師大人,張三和一個小將士打起來了!”
玉無望微微皺起眉頭:“怎麼回事兒?”
那小將士連忙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解釋了一遍,原來,那張三最近不知道為什麼,總是各種挑刺兒,動不動便指著別人的鼻尖罵人,平日裡作威作福刁難一下就罷了,今日不知道怎麼回事兒,踢到了石頭上,被他找茬辱罵的人也是軍中名聲不小的暴脾氣,人送外號爆竹,便是形容他的性格的,張三指指點點,罵了他好幾句,然後爆竹就把張三給打了。
那小將士一臉無奈道:“原本這種打架鬥毆的小事,是不應該稟報到國師大人與沈將軍這邊來的,可是弟兄們這不是沒有辦法了麼!”
那張三平日裡在軍營就是個刺頭兒,哪裡咽的下這口氣?兩人廝打在一處,打得那叫一個昏天黑地,兩人都頭破血流了,也不肯收手,軍中負責軍營紀律的副將去勸,沒勸住,還被打了兩拳,其他人相勸也是勸不住,眼看著事情鬧大,沒辦法了,才來找沈浩然和玉無望。
玉無望眉峰一挑,張三這個人,他是有點印象的,只知道這位兇狠,而且膽子大,沒想到他能在軍營裡跟人打起來。
倒是個狠人。
小將士面露焦急道:“從開打到現在,時間已經過去一個多時辰,兩個人都是傷痕累累,要是再不勸住的話,怕是要出人命的!國師大人,您快去看看吧!”
焦急時刻,他喊的是玉無望,對玉無望的信任可見一斑,然而這種時候,玉無望卻不願意插手。
他把目光轉到沈浩然身上,問道:“這件事沈將軍可有辦法處理?”
沈浩然略一思索,點頭:“這件事並不難。”
“既然如此,那沈將軍去吧,我留在此地繼續研究如何攻打敵軍。”玉無望擺了擺手,轉身又往營帳裡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