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爺,您行行好,就放我們過去吧。”
“不行,上頭吩咐過每個出入城門的人都要好好檢查一番,以免不懷好意的人矇混過關,你們這車子,還有馬車裡邊坐的人我必須要檢查一遍,你快讓開!”
說著便用手去推車伕。
車伕哪裡肯讓,兩人就這麼僵持了下來。
外頭的動靜又不小,馬車裡的人不可能聽不到,林遠平正要掀開簾子與那守衛說道說道,忽聽不遠處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隨後是一道及其爽朗的笑聲:“抱歉了,這人剛到任上來,還不懂規矩,可別跟他計較。你,你是林家的人吧?”
車伕頓時鬆了口氣。
往日他一報出林家,城裡不知道多少人會自覺的不找麻煩,出入城也是一樣,有些守衛看出馬車來自林家,眼珠子都不轉一下,直接把人放走,偏偏這小子攔住了他,還硬要檢查!難怪這麼不懂規矩,原來是剛來的!
“拜見宋將軍。”
宋將軍點頭,一臉為難的指了指馬車:“車裡坐著誰?唉,老弟,你可千萬別怪我們查的太嚴,實在是最近管得嚴。上邊說了,要是吧一個細作方進門,我們所有人都要掉腦袋!這可是關於性命的大事,我們著實不敢怠慢,你看能不能讓我們看看?”
“宋將軍要看馬車上的人,其實也沒什麼,你是官府的人,老百姓那裡敢跟官府作對,這,這不是不方便麼!我們家公子出了趟遠門剛回來,一路上疲累難受,現在就在車上休息呢,小公子嬌生慣養大半輩子,那裡受過這種罪?他好不容易才睡到,我等也不想打擾他休息啊!”
“原來如此。”宋將軍輕咳一聲,果斷讓出路來,“既然不方便,就不搜查了,你們過去便去。”
明知道人家這是在讓步,車伕仍舊假惺惺道:“這不大好吧?”
宋將軍皮笑肉不笑道:“林公子可是郡守夫人的乾兒子,夫人眼前的紅人,我們這些手下哪敢跟打擾他休息?舟車勞頓也不容易,便過去,儘早回家吧。”
車伕一邊感激,一邊再次趕馬。
目送著關得嚴嚴實實,從頭到尾都沒發出過一點聲音的馬車漸漸遠去,最先攔車的小看守不樂意了。
“將軍,難道您看不出來嗎?那輛馬車分明就是........”
“你可閉嘴吧。”
小看守還是不死心:“難道將軍您不覺得他們很可疑嗎?”
宋將軍瞥了他一眼,冷冷笑道:“你小子果然還是太年輕了,我到不覺得他們有什麼問題,有些富家子弟就是有那種別緻的愛好,貿然掀開車簾子檢查,怕是要得罪人的。你小子初生牛犢不怕虎,敢一條路走到黑,我可不敢。林公子可是郡守夫人面前的紅人,咱們加起來也得罪不起。”
“都散了把,各自辦事去。”
這邊的風波在宋將軍的化解下變得平靜,可另一邊,驚濤駭浪剛要到來。
且說馬車進城以後,根本就不敢在街道集市上多做停留,直接穿過街道,一路來到林府的大門前。
與此同時,林方氏已經親自在門口等候了。
最先跳下馬車的人是林遠平,抬頭看到林方氏的時候,他很驚訝:“母親,你怎麼站在門口?莫不是在等我麼?”
“哼,你這小兔崽子還挺聰明,沒錯,我就是在等你們。更準確一點說,林方氏是在等風長棲。自從昨天晚上見到郡守府裡那位殿下,鼓起勇氣與對方攀談兩句之後,林方氏心中的違和感越來越凝重,身甚至已經倒了茶飯不思的地步,就連之前一直唸叨著的林遠平的終身大事,他也沒有在提起過,滿心只想著明天儘早見到人。
都說周身氣度,姿態儀態都是人不可能裝出來的,那位雖然禮節談吐都跟正常貴族相似,可真正與客棧裡碰到的姑娘作對比的時候,差距還是太明顯。比起她,客棧那位更符合帝女這個身份!
林方氏便是因此慌亂的。昨日她明明跟郡守夫人越好今天碰面的,誰料這個時辰了,郡守夫人還是沒有露面,那心裡的困惑越發沒法解答了!
林方氏按捺著心中如螞蟻抓撓般難受的困惑,露出一張笑臉來:“諸位快請進,咱們進去再說話。”
一行人在她熱情如火的邀請中走入府邸。風長棲進門前,林方氏特意多看了一眼,對方察覺到她的目光,抬眸微微一笑,在那抹笑意中,林方氏只覺得心跳都要亂了!
等人都進了門,她站在原地,皺著眉頭往外看了好幾眼:“怎麼還不來?”
“夫人?你在等誰嗎?”侍女聽到了她的話。林方氏擺擺手,讓她自去忙活了:“沒等誰,你自己忙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