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師父,咱們兩個什麼時候成婚啊?”凝心裝出一副天真無邪的模樣,一臉期待的看著玉無望,“我想成為師父的新娘,從此光明正大的陪在師父的身邊。”
玉無望可沒想過她會問出這種問題來,先是一愣,隨後艱難的開口道:“這件事急不得,再等一段時間。”
凝心不願意了,此時的她好像真的把自己當成了風長棲,不論說什麼做什麼,看起來都那麼的理所當然,包括逼婚這件事。
“師父,我都已經懷有身孕了,您還是不願意娶我嗎?”
玉無望解釋道:“不是我不願意娶你,而是現在時機不對。”他頓了頓,終於想到合理的,但是又不會引起凝心懷疑的理由,“棲兒,你想想,先帝駕崩還不到一年時間,這種時候按照禮節應當守孝,不宜嫁娶,我怎麼能夠在這種時候與你成婚呢?還有戰事,如今戰事未定,正是需要我們齊心協力共同破敵的時候,這種時候成婚,豈不是會讓追隨我們的人失望不是?”
“師父.......師父說的是。”
看著凝心低低垂下的臉,玉無望心裡的大石終於放了下來。
他按住心中的不適,上前一步將凝心摟在懷中,用溫軟的指腹輕輕為她擦去眼角淚痕:“棲兒,我聽說女子懷孕以後都會性情大變,容易心神不寧,你想讓我娶你,儘早成婚想必就是這個原因。我能夠理解你現在的心情,但很抱歉,我做不到。”
他一臉的歉意,滿眼的柔情,便是對上石頭也能夠融化,更何況是本來就對他有心的凝心呢?
凝心怔怔的點頭:“師父,我明白了,今後我絕對不會再胡鬧了。”
看來眼前這個麻煩算是混過去了。
玉無望鬆了口氣,對凝心微微一笑。
與此同時,玄陰 門中,風長棲正對著江城的方向眺望,明明視線盡頭不可能會出現玉無望的臉,她還是不願意收回目光。
直到有人出現在她身後。
“你在想些什麼?”
風長棲猛然回頭,正巧對上白清瑜的目光。
她有一雙澄澈的眼眸,宛若深譚一般通透,風長棲從來不奢望在這雙眼睛面前隱瞞任何事,便坦白道:“我在想我師父。”
“玉無望?”白清瑜不止一次從風長棲口中聽到這個稱謂。
後者一臉嬌羞的點頭:“是的。”
白清瑜沉默的看了她一會兒,忽然莞爾一笑:“年輕人的感情就是單純,所謂相思病便是如此吧。”
風長棲的臉頰又紅了幾分:“前輩不要取笑棲兒了。”
白清瑜看著她的模樣,也不知道想起了什麼事,忽然半低眼眸:“你讓我想起了許多年前的自己,或許那個時候,我在旁人眼中,就像現在的你一樣吧。”
這話成功勾起風長棲的好奇心,像白清瑜這樣通透的人,難道也曾經對某個人死心塌地,甚至到了見不到他,便會瘋狂想念對方的地步嗎?
“能讓前輩傾心的是個什麼樣的人?”
話問出口她才意識到自己唐突了。認識白清瑜這麼久以來,鮮少聽到她提起往事,便是說起某個人,也是用多年前認識的一位故人來指代,從來不會說出對方的身份。由此可見,她一直都對身邊的人有防備心。
風長棲以為對方會不滿,正要道歉,忽然聽到她輕笑的聲音。
“他是一個丟到人海中便找不到的人,很平凡,卻又不同尋常。有時候甚至還有些笨拙,一點彎都不會拐。”
這是風長棲第一次聽到她形容某位故人,而且還是心心念唸的那位故人!
風長棲一臉好奇道:“前輩要說說自己的故事嗎?”
“你要是想聽,那我可以說。”
兩人並不知道的是,就在她們說話的時候,一道人影就站在門外。他屏息凝神,目光直勾勾的盯著緊閉的門縫隙,生怕自己發出一點點聲音,引得門裡的兩個人發現自己的行蹤。此時若是風長棲或白清瑜走出門來,一定能認出他的身份,他便是梁國赫赫有名的一位將領,千里迢迢來到玄陰
門,也不知道花費多少力氣。
他屏息凝神聽著裡邊的聲音,一時間,竟然分不出夢境和現實。
對於風長棲而言,那是一個故事,對沈浩然,卻是一場真實又虛幻的夢境,白清瑜說過的每一件事,都曾經在他夢境裡發生過。
原來那些夢竟然一個回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