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副將是一命正統的武將,身形魁梧高大不說,就連說話的嗓門也比尋常人大上一倍,普通的甚至比較膽小的人比他這麼一吼,估計都要嚇得腿軟了,可這位使者卻不同尋常。他鎮定自若的站在原地,似乎一點都沒被嚇著。
“郡守另有觀點,但這觀點不可為外人知道,除了國師大人與陸將軍之外。”
這話竟是毫不掩飾的趕人意思,那副將一聽火氣更大了,擼起袖子就要跟對方理論:“在場的弟兄哪一個不是陸將軍的親信?陸將軍辦事從不瞞著我們,你那位郡守算什麼......也敢命令我們?”
“咳咳。”陸明上前一步,輕輕拍在副將的肩膀上,“既然江城郡守早有安排,你們先退出去便是。”
“可是將軍——”
沒等他把話說完,陸明就直接打斷:“沒事,你們先回避一下吧。”
既然主帥都把話說到這個份兒上了,他們這些下屬繼續死皮賴臉的留下也沒有意思,眾人揣著複雜的情緒轉身離開,片刻,偌大的營帳便只剩下三個人。
玉無望看著使者:“現在可以說了嗎?”
“當然可以。”使者取出一封信箋,恭恭敬敬遞到玉無望的面前,“這是郡守大人的親筆書信,還請國師大人過目。”
拆開書信,只見上邊白紙黑字寫著一番話,內容大意是江城郡守願意支援風長棲,說是早年白歡於他有恩,這些年來一直沒有機會報答。白歡已去,那風長棲便成為他報答的物件,江城郡守表示今後一定會為風長棲竭盡所能。關於其他城池周旋一事,他會盡可能遊說,但是效果可能不大,讓玉無望跟陸明早做準備。
陸明將目光從書信中抬起,臉上掛著幾分困惑:“要做什麼準備?”
使者恭敬回道:“準備便是尋來帝女殿下。周邊幾座城池的郡守,都受過陛下的恩德,如今陛下駕崩,他們的心自然是偏向帝女殿下這一邊的。”
“那他們為何沒有第一時間做出選擇?”
使者的目光微微一暗:“這件事畢竟太大了,稍不注意便是滿門抄斬一敗塗地,諸位郡守都是有家室的人,自然是要為家裡人考慮的。除此之外,他們還存有疑慮,畢竟國師大人您是獨自來的碎葉城,帝女殿下的影子誰也沒有見到,懷疑當然是不可避免的.......”
難怪那些沒有第一時間歸順,原來是對他存有懷疑。
玉無望猛然站起身:“那他們的意思是,要見棲兒才肯相信一切都是真的?”
“倒也不是,”使者的回答很是圓滑,“有郡守大人從旁周旋,說服其他郡守歸順國師大人也只是時間問題,不過有帝女殿下出面,可以更快一些,畢竟帝女殿下才是當事人不是麼?”
“好一個當事人,你說得沒錯。”玉無望對此抱有贊同態度,但遺憾的是他沒法做到,“棲兒不可能來碎葉城。”
自從他們一行人分別以後,玉無望就只得到過一次風長棲的訊息,書信是吳曦的人送來的。估計是為了保證安全,吳曦在信上只說明瞭他們現在的情況,但沒有說明具體住址,所以玉無望自己也不知道他們究竟在什麼地方,想聯絡也聯絡不上。
使者好似看出了他的為難,輕咳一聲,小聲提醒道:“除了郡守大人之外,其他郡守都沒見過 帝女殿下。”
玉無望猛然抬頭:“你的意思是?”
使者神秘一笑:“國師大人如此聰明,不可能猜不到郡守大人的意思,草民說的話,全都是按照大人吩咐來的。”
玉無望頓時心情複雜:“郡守還真是算無遺策啊。”
“大人過獎了。”
使者被帶下去休息以後,陸明讓人請來軍師,三人就計劃可行性分析了一番。
其間,玉無望談起了江城郡守這個人:“碎葉城距離江城不遠,陸將軍可曾與這位郡守大人有過交集?他是一個怎麼樣的人?”
陸明微微眯起眼睛,腦海中漸漸浮現出一張熟悉又陌生的臉,他神情陰沉道:“我跟他並不熟悉,只是因為公事見過幾次面而已,連話都沒有說上兩句,他是什麼樣的人我也說不清楚。”
玉無望面露難色:“那就不好辦了,這位郡守究竟是不是可信之人........”這可是關乎他們後續計劃的重要前提。
營帳裡的第三個人,也就是陸明的軍師,他跟玉無望不一樣,追隨陸明多年的他,一眼就能看懂自家將軍的心思!他眼神飄忽,臉色難看,一看就知道有什麼事在隱瞞著,他沒有說出實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