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瞪大眼睛,露出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好好一個人怎麼就變成了這個樣子,之前我不是一直叮囑你們不論做什麼事情都必須要小心嗎!結果卻弄成這個模樣,以後讓我怎麼去見他九泉之下的雙親!還有月舞呢,月舞人在哪裡?”
阿南半低下臉:“月舞之前去密林狩獵,被兇獸給打傷了,至今都還沒有醒過來........”
“大夫沒看看過?”
阿南神情凝重的說:“來到是來過,只是月舞的傷情太過嚴重,雖然服用瞭解毒的傷藥,可還需要一段時間來調養身體,誰也說不準她到底什麼時候能醒過來。”
這句話就像是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般,老者的身形晃了又晃。
阿南見狀,連忙上前將人給扶住:“爹,你就不要操心這些事情了。”
=“我怎麼能夠不操心呢,他們兩人的父親臨走之前把他們託付給我,我答應過會將他們好好照顧,如今照顧成了什麼模樣?唉,我真是沒法見人了......”
老者一邊說話,一邊重重的喘氣,像是下一口氣要接不上來似的。
阿南擔心他的身體健康,扶著人往門外走去:“爹,這邊有大夫照看著呢,月舞肯定不會有事的,你放心。你又不是大夫,繼續留在這裡也幫不上什麼忙,就先回去吧,我扶你回去便是。”
阿南說著,伸手攙扶老者離開房間。
看著他們父子二人的背影越走越遠,眾人都露出凝重的表情。
就在他們準備商討下一步計劃的時候,門外響起一人跌倒的聲音,似乎有人在外頭偷聽。
原本就在防備的眾人連忙去門外檢視情況,不想卻見到一位他們從未設想過之人!月舞,她不知何時已經醒來,從她跌坐在地,滿臉驚恐的表情來看,想必她站在門外已經有一段時間,方才他們對老者說的那些話,想必也全部都被她聽了去。
很是佩服月舞的勇氣的風長棲連忙上前將人扶起來:“月舞姑娘你不要激動........”
與野獸搏鬥身受重傷之時都不曾流下過一地眼淚的姑娘,如鏡竟然滿臉淚痕,她紅著眼睛,像是枝頭的枯葉般瑟瑟發抖:“我哥他真的.......”她實在沒有辦法接受剛才聽到的事情,摘星是她在世界上唯一的親人,雖然他們常常因為各種各樣雞毛蒜皮的小事情吵架,但是兄妹之間的感情還是很不錯的。如果摘星死了,她在這個世界上就真的只是孤身一人了!
“不是這樣的,月舞姑娘你聽我們解釋。”
看著眼前這位淚流滿面的姑娘,幾乎所有人都感覺到一陣頭疼,她什麼時候出現不好,偏偏要挑在這種時候,看來摘星假死的事情是瞞不住了。
作為年齡相差無幾的同齡人,與月舞解釋的重任就這麼落到了風長棲的身上。
幸好月舞並不是那種只會蠻力,根本就解釋不清楚的一根筋,聽到眾人將種種疑點一一列出,並且再三保證摘星沒事後,月舞終於放鬆下來。
她蒼白的面龐上展露出一抹微笑:“原來如此,真是嚇死我了。”
風長棲不好意思的說:“我們沒想到月舞姑娘會在這個時間段醒過來,所以沒有提前考慮,是我們做法欠妥了。”
月舞笑著搖搖頭:“也不能這麼說,你們是我的救命恩人,現在還要配合我哥揪出城中不懷好意的人,我感激你們都還來不及呢,怎麼會怪你們行事欠妥呢。對了,你們這個計劃需不需要我來幫忙?”
“這個就不用了,我們自己便能解決。”
被嫌棄了的月舞並沒有多說,只是轉頭看了床榻上宛若睡著般的摘星一眼。
密林中的小城,不僅在某些習俗上與外界有極大的詫異,就連喪葬之事都與眾不同,在他們這兒,人死後只能停靈兩日,而且出殯之日不能定在夜晚,而必須是白天。日頭最盛之時,據說這樣可以避免邪靈侵擾。
今日便是被山魅所害之人的葬禮,其中一位中毒身死,另一位這是被山魅用爪子撕扯致死,風長棲他們需要盯的是前者的葬禮。
看著房間裡的人兩廂沉默的模樣,風長棲主動請纓:“師父,我也想跟你們一起去。”
玉無望第一反應便是拒絕:“我們是在晚上行動,他們的墓地在密林之中,誰也說不準密林中究竟有什麼樣的猛獸,你與我們一起去,若是出了什麼危險可怎麼辦?”玉無望雖然能夠保證自己會盡全力保護風長棲,卻不能肯定其中會不會有變故,任何一分危險他都不願意讓風長棲去沾染。
他摸了摸風長棲的臉頰,輕聲說:“你留在這裡,抓人這件事由我們來便是。”
風長棲撇了撇嘴:“那好吧。”
雖然心裡還是有那麼一點點不甘心,可風長棲不是那種只會無理取鬧之人,師父讓她做的事情她照做便是。
隨著時間漸漸推移,日月更迭,黑夜降臨,密林因為遮天蔽日的樹木,愈發顯得陰森恐怖,在這片漆黑夜色中,唯有小城裡有兩三盞燈光閃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