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相信。”李老將軍在屋子裡來回踱步,嘴裡嘟嘟囔囔的總是這兩句話,也不知道是想要說服風長棲還是想要說服自己。
風長棲有些無力,她把這封信原原本本的念給了李老將軍聽:“我為何要騙你”
李老將軍這下說不出話來,風長棲確實是沒有理由要騙自己的,難道真的是自己識人不清或許老王是有苦衷的吧,李老將軍雙目赤紅,從牆上摘下一把大馬刀來:“我要去問問那個老王八,怕不是有人威脅他。”
不過說來也是奇怪,跟了李老將軍三十多年的老參將,一直都是忠心耿耿,怎麼會突然叛變呢。
李將軍話裡話外,都是在給參將辯解,風長棲沒有拆穿,而是低沉卻堅定的說道:“不管參將是不是受人所迫,他這麼做,已經觸碰到陛下的底線了。”
“我知道。”李將軍悶悶的說道,雙目無神的看著前方,過了好半晌,才站起來說道:“我一會兒去找老王談談,你們在邊上聽著。“
風長棲和樂清喬裝打扮了一下,打扮成兩個侍女,悄悄地進了將軍府。
在把參將叫來之前,李將軍目露悲涼問道:“這信……”
風長棲無聲的對他點了點頭,李將軍偏過頭去:“我知道了。”隨後他揚聲對外面交代道:“老王呢,叫他過來喝酒,我在老張那兒拿來了兩罈子好酒。”
不過一會兒,一個瘦削的男人走了進來,綸巾羽扇,倒是頗有文人風骨。
這就是王文宏,是一直跟隨在李將軍身邊的參將。
“將軍,這大難臨頭,怎的還有心情喝酒”王文宏搖了搖扇子,不贊同的說道。
李老將軍哈哈大笑:“什麼大難臨頭,你不是說在雲都有一萬人馬麼,等他們準備好了,我們就殺出去給他們來一個裡應外合!”
王文宏的眼神閃爍了一下,同樣笑著說道:“沒錯,殺他們一個人仰馬翻!”
“我問你,那訊息可不可靠,你知道我不識字,可別騙我。”李老將軍直直的看著王文宏的雙眼,王文宏有點不自在的低下頭說:“將軍放心,給我八個膽子我也不敢騙你啊,再過三天,大部隊就到了。”
李將軍拍開酒罈子上的泥封,給王文宏倒了一杯酒,笑著問道:“你還記得二十年前嗎,我們去大西北,我第一次去西北打仗,晚上差點沒凍死我,還是你給了我一罈燒刀子。”李將軍喟嘆:“可惜城裡全是那入喉綿柔的酒釀,沒有那麼好的燒刀子了。”
王文宏贊同的點了點頭:“沒錯,那燒刀子可太烈了,我到現在還記得呢。”
“是嗎”李將軍淡淡的笑問:“馬上大戰在即,我有一個問題想要問你。”
王文宏不疑有他,點點頭說:“將軍但說無妨。”
李將軍慢悠悠的摘下牆上的馬刀,一邊用絲綢擦拭著,一邊問道:“你到底是誰,真正的王文宏去哪了。”
“將軍,你這是什麼意思!”王文宏的額頭冒出細密的汗珠,雙手緊緊地摁在扶手上,驚恐的看著李老將軍。
李老將軍一轉手腕,馬刀架在了王文宏的脖子上:“我和王文宏,確實去過西北,但是是他快要凍死的時候,我給了他一壺酒,你難道沒有聽出來”
這老東西,什麼時候有腦子來算計自己了。王文宏恨恨的咬牙問道:“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李老將軍看著王文宏:“就在剛才。把真正的王文宏教出來,我饒你一條命。”
“他早死了,你去亂葬崗裡找吧。”王文宏自知活命無望,冷笑著說道。
李將軍眼神一冷,馬刀向前一送,淅淅瀝瀝的血流了下來。
王文宏的眼神帶著懼怕,卻仍舊是抿著嘴不肯吭聲,風長棲瞧著王文宏的樣子思索了一下說道:“恐怕你是覺得,會有人來救你吧。”
她怎麼會知道的,王文宏吃了一驚,這種反應更加讓風長棲確認,在王城中,絕對不僅僅只有一個王文宏。
對方既然能夠在李將軍的身邊安插叛徒,恐怕張老將軍那邊的情況也不是很好,難道要放了這個王文宏,用他來引蛇出洞
“既然你不肯交代,就關進地牢裡去吧。”風長棲說完,王文宏冷哼一聲:“你不怕我被人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