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刃刺進皮肉的聲音響起,“嗤”的一聲聽得人牙根發癢,風長棲打了個寒顫,玉無望擋在她身前,一身月色長袍上沾染了黏膩的蛇血。
“沒事了。”玉無望甩了甩劍上的血珠,回身溫和的對風長棲說道。
風長棲往前看過去,不由得後背一涼,這條蟒蛇足足有人的腰圍粗細,幾丈長的身子藏在枯枝爛葉中,昂起的蛇頭孤零零的躺在一旁,那雙血紅的眼睛死不瞑目的盯著眼前的二人。
“這島上怎麼會有這麼大的蟒蛇。”風長棲心有餘悸,玉無望環視了一下這片翠綠的小島,回答道:“看來島上的人並不歡迎我們上島。”
玉無望這話並不是空穴來風,碧遊島上雖說滿是蛇蟲鼠蟻,但這條蟒蛇是在他們上島後才來到這裡的。在船上時,玉無望就隱約看見地上有什麼東西在蠕動,便存了幾分警惕之心,否則的話……
他冷冷的看著蟒蛇口中足有人手長短的毒牙,否則風長棲沒有防備,定然是非死即傷。
剛剛上島,就被來了個下馬威,二人自然對著島主人生不出什麼好感,兩人全神貫注,放慢了腳步繼續前行。
很快就有驚無險的到了剛才看到的小茅草屋前面,風長棲本想開門,被玉無望拽了一把,玉無望站到風長棲面前,利落的拔劍斬下了一條毒蛇的頭。
毒蛇的半截身子還在抽搐扭動,玉無望眼神冷凝,手腕上用了幾分力,把毒蛇的屍體扔到門板上。
門板被開啟了,兩人不約而同閃向了一側,下一秒,從門裡射出三支藍幽幽的毒箭。
那三根毒箭“噗噗噗”扎進後面的樹上,風長棲向後看,驚訝的捂著嘴。
這毒箭的威力實在不同尋常,一人合抱的樹幹肉眼可見的從褐色變得焦黑,隨後化作一蓬黑灰,被風一吹就散的差不多了。
這毒箭若是刺到人身上……風長棲有些惱怒,大聲道:“暗箭傷人,算什麼君子所為!”
這時候茅草屋裡幽幽的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那平白無故到人家家裡扔蛇,就是君子所為”
玉無望摸了摸鼻子,風長棲接著說:“我們要是不扔蛇,死的不就是我們了你個老頭真會放馬後炮。”
“行了。”玉無望拉了拉風長棲的衣袖:“我們現在有求於人。”
風長棲點點頭,站在玉無望身後。
從屋裡慢悠悠走來一個傴僂的老人,頭髮花白,雙手背在身後,身量還不到兩人腰間。
玉無望拱了拱手:“閣下就是碧遊島的主人吧,在下玉無望,貿然打擾有急事相求,還望不要見怪。”
老人抬起頭,渾濁的眼球打量著兩人,問道:“如果我見怪呢什麼玉無望,沒聽說過,現在給我滾出去!”
玉無望面色不悲不喜:“島外瘟疫爆發,無望特來求取碧遊島醫術一觀,若是島主不吝賜教,我們自會離去。”
老頭冷哼一聲,慢慢進了屋子,兩人還以為老頭是去取醫術的,等待了片刻,風長棲尖叫一聲,嚇得後退兩步,原來這老頭竟是把剛才那條蛇丟了出來,差點砸在二人身上。
茅草屋的門“砰”的一聲關上了,風長棲氣的臉頰微紅,作勢要推門與那老頭理論,玉無望搖了搖頭,這茅草屋裡不知有多少機關,不可貿然進去。
“可是時間來不及了啊,我們再拖一會兒,孟麗的臣民就不知道死掉多少了。”風長棲被玉無望拉住袖子,她回過頭,眼眶中淚水都在打轉。
玉無望看她這幅模樣,心中微痛,他咬了咬牙,再次說道:“事急從權,若是前輩還不肯通融,就不要怪我們不客氣了。”
過了一炷香的時間,茅草屋裡還是沒有動靜,玉無望也不再謹慎,而是再次拿出劍,兩劍看碎了那扇木門。
兩人謹慎的走進茅草屋,這茅草屋不大,一眼就能看清,但這時候房間裡只剩下一些簡單的傢俱擺設,剛才那個老頭已經不見了。
兩人把茅草屋搜查了一遍,都未曾發現老人的痕跡,風長棲的神經已經繃緊到了極致,她揉了揉額頭,有些脫力的坐在椅子上。
在右邊的牆角放著一個半人高的藥箱,辛辣的藥味從裡面散發出來,玉無望過去,用劍鞘把那藥箱打飯,一些半乾的草藥散落在地上,裡面並沒有醫術。
“那些太醫說的醫術叫什麼名字”風長棲休息了一會兒,直起身和玉無望一起尋找。
玉無望回答道:“叫做素問正要,這本書在五十年前已經不傳於世,看來是被帶到了碧遊島上。”
風長棲並沒聽說過這本書的名字,她接著問道:“對了,我還沒問,你怎麼對這島上的地形這麼瞭解啊。”
玉無望淡笑:“這是玉家弟子的基本功,在我五歲時,就要熟記山南海北的各種地形,不過斗轉星移,這碧遊島倒是和我記憶中的不太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