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長棲順便去了一趟靈婆那裡。
可是,她只看見了空空蕩蕩的屋子,桌子上放著一個梳妝盒,寥落得令人吃驚。
銀製的鏤空的梳妝盒落滿了灰塵。
還好靈婆在那,依然是如此蒼老的樣子,她在仔細閱讀一本書。
“婆婆。”
風長棲停在屋外,十分有禮貌地敲了敲門,有些矜持地說。
靈婆回頭,看了她一眼,目光一如既往地縹緲和神秘。
“無望呢”
風長棲十分有禮貌地說。
“國師”
靈婆皺著眉,將書頁一折,然後緩緩地合上。
她轉過頭,淡淡的光澤灑在她黑白相間的頭髮上,有些詭異,她整個人幾乎都要融入這一片神秘的佈置了,風長棲又是看著靈婆,真不知她是人是鬼,只覺得她整個人也完全看不透。
“國師去辦一件大事了。”靈婆的聲音如同往常一樣平淡無波。
“無望”風長棲呆呆地靠著門,眼裡顯而易見地浮現起一絲失望之色,倒不是說有些事她非要靠著無望,而是玉無望在的話,即使最困難的時候她也不會感到難過吧
都說風長棲地位尊貴無比,世上沒人能比得上,可是這尊貴,也意味著責任,背後到底如何,也不過只有風長棲一人知道而已。
一陣風吹過風長棲的裙子,她穿著一雙青色的鞋子,乾乾淨淨的鞋面,一點繡花也沒有,小腿有些涼悠悠的。
“婆婆。”風長棲有些焦慮,緊緊捏著手中的帕子,一雙眼睛仔細看著靈婆,“無望有沒有說他到底要去哪”
“老身要讓公主失望了,無望什麼都沒說。”
靈婆平平淡淡的一句話,在風長棲聽著,心裡卻有些像火炭炸開一樣。
此時前路未定,玉無望又不在,真不知到底會如何。
“多謝婆婆。”
風長棲行了禮,心裡又是一片焦灼,她拉上了門,緩緩地走了出去。
靈婆的屋子外風景極好。
風一吹,樹葉都在刷刷地響,有一股難以描述的幽靜。
無望到底去哪了
風長棲更覺腦子打了一個結,怎麼也弄不開。
不管了,沒有無望,她一個人也行,只是實在缺個商量的人罷了。
從靈谷到耀京,又用了近乎三天的時間。
前路真不知到底會如何。
風長棲一來到耀京,也沒去見白歡,只是直接遞了個口信給白歡,便匆匆前往鏡玄湖了。
鏡玄湖位於山腰,平坦得很,湖水倒映著雪白的建築,那樣子看了令人心情平靜,心曠神怡,即使風長棲如此焦灼,依然感覺心底好像喝了蜜,一下子舒服了幾分。
她仔細留意著這裡的建築。
不愧是世家,一切都有章法。
風長棲走到門前,禮貌地敲了敲門,一個穿著白衣戴青帽的小童走了出來,風長棲用十分客氣的措辭說明了來意,並且遞上了能夠證明自己身份的腰牌。
小童也沒攔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