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知竹笑道:“我是行走江湖之人,聽說這早已失傳的暗器,想請大朝奉做一個,做了,日後行走江湖也方便些。”
大朝奉仔仔細細地看了很久,像是要把圖紙吃了一樣。
最後,面色嚴肅地說:“既然閣下與我投緣,那我也不拒絕了。”
“多謝。”
風知作了一揖。
他的眼睛閃著,看來,他果然和那些不清白的事情有關係
風長棲帶著大朝奉的畫像,去見了瞎子。
雖然瞎子看不見,風長棲也不知道帶著有什麼用。
但是但憑語言,是很難描述清楚一個人的樣貌。
也許瞎子是假盲呢,風長棲心裡揣著一絲希望。
瞎子看見那副畫像,激動不已,風長棲愣住,呆呆地看著他全身發抖,手抖得像篩糠一樣,風長棲不太明白,他一個高人,為什麼會如此失態,他咧開嘴角,臉色的表情說不清是哭是笑,好像處於一種癲狂之中。
他深深吸了吸鼻子,喉嚨裡突然發出了幾聲抽泣的聲音。
他的臉色呈現出一種難以描述的癲狂,兩頰的肌肉不停地抽動著,幾條皺紋都擠成了一條,看起來更加深刻,他看了很久,才緩緩地放下了圖紙。
他渾濁的眼裡突然放出了一絲明光。
風知長棲覺得納悶,這個人不是瞎子嗎為什麼好像看得懂
莫非真像她想的一樣,是假瞎
“多謝姑娘,多謝姑娘。”瞎子的手劇烈地發起抖來,臉上依然是一種異樣的表情,風長棲有些擔心他過於驚懼,會突然猝死,從後面扶住了他,瞎子的體重很輕,風長棲感覺自己扶著的只是一張皮包裹著骨頭,他好像脫水了一樣。
肌肉深深地陷了下去。
風長棲心中一動,他咧起嘴角,幾乎控制不住地想笑,但是又混合著一種悲痛的神情,風長棲見此早已明白幾分了,“老人家她就是你的女兒”
“正是。”
瞎子的眼淚流了下來。
風長棲更奇怪了:“你不是瞎了嗎怎麼還看得見嗎”
瞎子沒有直接回答,反而指著自己渾濁不清的瞳孔笑了笑:“姑娘知道我是怎麼瞎的嗎”
“不知道。”
“正是因為給人算了天機。”
風長棲心裡有一絲沉重,看著瞎子的眼神,有一絲不忍。
要是真讓他算出安西郡王的下落,他的下場會如何,他有點不敢想象。
不過,大事在前,好像也只能如此了。
別的,她也沒有辦法。
想了想,她把自己那些無謂的同情心都收了起來,清了清嗓子:“老先生,是不是隻要我們殺了他,你就可以給我算了”
瞎子點了點走,說話聲帶著一絲沙啞卻鏗鏘有力,“我老頭子說到做到,只是,你們得把他的頭帶回來見我。”
殺個人,對於風長棲簡直太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