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員一怔,似乎並沒有明白風長棲為什麼要親自去。
“沒有聽到嗎!”風長棲厲聲道,“孤要親自去,你們速去準備!”
“是。”官員不敢怠慢,連忙退了下去。
風長棲死死地掐著手,手腕開始發白,這麼快,就死了,死得可真是巧啊。
她沉沉地閉上眼,外面的庭院一片寂寥,只怕又有一個秘密,要淹沒了。
家丁是清早發現一向高高在上的夫人居然死在了她怎麼也不會來的庫房之中,她髮髻散亂,唇被咬得發白,臉上有一縷似笑非笑的表情,看起來異常詭異,絲毫不復往日的莊嚴,髮釵散落了一地,手裡還死死捏著一隻金簪。
她握得如此之緊,風長棲試了,卻發現自己根本掰不開。
那隻金簪就死死地插著,在陽光下灼灼生輝,像是在暗示著什麼。
仵作已查驗過,她是中毒而死。
四周哪有什麼貨物,空空蕩蕩的一片,風長棲唇邊露出一絲笑容,看起來,又被連夜運走了啊。
這位陳夫人一定是發現了什麼,才被滅口。
這位陳夫人在府中似乎頗不得人心,走過來,風長棲聽到了好幾個僕人對她幸災樂禍。
風長棲呆呆地看著地上的痕跡,突然很覺得昨天應該來看一看。
但是一想到可能有陷阱,她立馬又忐忑不安了。
無論如何人已經死了,她深深吸著氣,心裡有些焦灼,她在現場沒有找到任何實用的線索,她環視一眼,也只能如此了。
她蹙眉吩咐道:“去把平陽侯府夫人平時親近的家奴帶上來。”
不一會,陳夫人平日最依仗的管家娘子被帶了上來。
管家娘子渾身瑟瑟縮縮,一見了風長棲就雙腿發軟,不待後面的人說絲毫話,她自己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她眼睛因為恐懼睜得很大,渾身抖得如篩糠一樣,面色慘白,如同大難臨頭一樣。
風長棲心一動,突然覺得自己找對人了,這管家娘子一定是看到了什麼,擔憂自己被滅口,才會如此害怕。
“抬起頭來。”
風長棲沉聲命令道。
管家娘子生得一副很精明的面孔,怪不得陳夫人平日器重她,“你不要害怕。”風長棲和藹地說。
管家娘子恭順地道:“是。”
可是饒是如此,身體還是不住地發抖。
“你看到什麼了可不要隱瞞,”風長棲平淡地說,“要不然,刑部的酷刑可不是好受的。”
“小的不敢!”管家娘子猛地發起抖來,聲音尖銳著帶著一絲哭腔,“小的不敢欺瞞公主!昨日,這裡,放著一堆貨物,是安西郡王的”
風長棲一臉不動聲色:“然後呢裡面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
“回回公主,這東西的確有些來歷不正,”管家娘子直起身來,定定地說,“要不然也不會深夜才運來,不過小的看了,裡面只有瓷器,真的只有瓷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