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風帝和白歡發生的事,他已看得清清楚楚了。
“怎麼了。”風帝陰著臉,沒說什麼,心裡卻是雷霆大怒,內監自然知道他的脾氣,連呼吸都極為小心,絲毫不敢觸他的黴頭。
“沒事。”內監賠著笑道,
馬車慢慢地走著,風帝連眼皮底子都沒抬一下,彷彿一切盡在他預料之中似的,“旭兒監國出什麼事了”
“沒,沒。”內監笑得卑微,笑容如一朵花兒那樣綻放,“親王大人一切都好,才能出眾,都是陛下栽培有方啊。”
風帝臉上也微微一笑,自家孩兒有出息,他總是高興的,他託著下巴,頗有些欣慰地說:“旭兒這孩子,這幾年也練得差不多了,是時候擔點重任了。”
內監陪著笑,空氣中卻有些凝固而沉默,風帝明顯地感覺他有話要說,卻一直遲遲不語。
“到底何事”
“陛下,是件喜事。”
內監笑著說,儼然一副喜從天降的樣子。
風帝卻沒有任何心情了,只是淡淡的,馬車在走,以這個速度,估計很快就回宮了,“那以後再說吧,朕不想聽了。”
內監一見,便訥訥地閉上了嘴。
果然,陛下這心思啊,都在先皇后身上啊,任何人都比不上了。
“您喝點血蜜吧。奴才剛泡的。”
“好。”
淑妃聽到貼身宮女回報後,臉上並沒有呈現出多餘的表情,只是看了看旁邊的繡花,她正在完成一幅很精密的繡花,她若有所思地拿起那根尖銳的針,針頭幾乎要戳破她的手指。
貼身宮女不忍心看到她傷心難過的表情,“奴婢去弄點娘娘喜歡的血櫻桃來吧。”
“不用了。”淑妃叫住了她,看著自己身上紫色的衣裳,有些惘然,當年曦嫵因為喜穿紫色才得寵,這些天她也換上了紫色的衣裳,就是為了讓風帝的目光稍微停留在自己身上一下。
的確如此可是
肚腹處繡著一朵牡丹花,淑妃的臉上流露出了一絲笑意。
“罷了,果真如此”她訥訥地說,臉上卻是無盡的柔情與追憶,“皇后回來了麼”
“陛下這一顆心呀,永遠不在任何女人身上,只在皇后身上。”
貼身宮女無話可說,只有呆呆地站在那兒,光線都是黯淡的,這些天淑妃不能在外行走,就一直用繡花打發打發時間,現在,淑妃剛繡好的那塊手帕真是越發耀眼了。
“娘娘”終究忍不住,貼身宮女還是開口勸慰,“您放心,先皇后只是先皇后,她不會回來了,內監親眼看到先皇后將陛下隔在驚雲司門外,陛下那臉真是黑啊。”
“主子還是這個性子”淑妃臉上浮現起一絲苦笑。
若當年白歡的性子不要這麼過於剛硬,稍稍柔一點,何至如此,。
可她偏偏就是如此也許,這就是自己成不了女中豪傑的原因吧。
“娘娘您”
淑妃眼裡閃過了一絲柔情:“事情還沒個定數呢,這時候報什麼,由它去吧,陛下近日這顆心都在白歡身上,哪有心思理會旁人。”
“娘娘!您就不覺得難過麼!”貼身宮女忍不住說,“先皇后來了,您就不覺得委屈麼這麼大的事情,說放就放,難不成您的一切,都是要給先皇后讓道麼”
“難過又如何呢。”淑妃輕輕笑了,“這都是我欠她的,欠了總是要還的,這都是我應得的。”
她捂住自己的肚子,眼裡又閃過瑟瑟寒意,是了,如果不是她當日給了白歡致命一擊,白歡,還不至於此吧,受了這麼多傷
“不必再言。”淑妃抑住了心裡難熬的悲痛,“當年也是她信我,如果不那麼信我,她也不會走到那一步,都是我欠他的,你幫我理點線出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