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風長棲深深吸了口氣,答應得肯定,可心頭依然感覺一塊石頭壓得她抬不起頭來。
“長棲是個知事理的好孩子。”白歡摸摸她的頭。
她當然是知事理的。
風長棲看著灰濛濛的景色,目光有些憂鬱。
靈谷很快到了,那些百姓對她夾道歡迎,就像是歡迎英雄一樣,送上了風長棲最喜歡的果酒,風長棲道謝後一一接過,並沒有找落腳的地方休息,而是隨著靈婆直接上了山。
“靈婆,那條龍真不安分了麼”
風長棲感覺自己要見到真正的龍了,心裡激動又忐忑。
靈婆點點頭:“那畜生只有公主能壓住了,遲了一刻,後果不堪設想,公主隨我來吧。”
風長棲快速上了山,這一路十分迅速,風長棲只感覺輕輕晃了一下,就到了,她來到的和之前根本不是同一個地方,她看見了湖裡,平靜無波。
“龍在哪裡”
風長棲疑惑地說。
靈婆開始吹簫,她先是吹得十分緩慢,緊接著音調急促了起來,風長棲覺得血液都好像在結冰,湖水突然開始瘋狂躥躍起來,風長棲靜靜地站在原地不動,這音律還在她的承受範圍以內,若不是她有幾分內力,只怕已經倒地不起。
白歡也是一樣,臉色平淡。
不一會,河底居然真的躥起了一條龍,風長棲驚呼,向後退去,她第一次看到了龍,那條黑色的龍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魚腥味,全身的鱗片都是黑色的,看起來如鋼鐵一般,簡直刀槍不入,那條龍十分龐大,生著兩隻角,轉過頭,看了她一眼,兩隻淡黃色的大眼睛也不知是什麼意味。
“靈婆。”風長棲有些遲疑,那條龍再次沉了下去,湖水開始平靜無波,她現在開始懷疑這個湖裡,其實全是這條龍,“它不安分”
靈婆拿出了一把刀,刀子好像有著特別的魔力,風長棲看著那把刀,情不自禁地入了神,刀柄有著異常複雜的花紋,像是某種古老的咒語,那些花紋是暗紅色的,像是被血跡染紅一樣。
“借公主血一用。”靈婆說完,毫不客氣地割開了她的手腕。
有些疼,風長棲不吭聲,咬緊了牙關,血液緩緩地沉在了湖面,湖面開始咕嚕咕嚕冒著泡,靈婆又吹起了這首奇怪的曲子,這次風長棲有些受不了,捂住了耳朵,嘴角也開始滲出血來,可是靈婆仍然不停地吹著,永不停歇一般。
直到風長棲軟軟地倒在了地上,她才隱約看見靈婆扔下了笛子,歉意地說了一聲委屈公主了。
風長棲微微點了點頭。
此時,她已有點神智不清了。
風長棲看著好似淺了不少的湖面,嘴唇微動:“是不是和耀京城那個妖貓有關”
靈婆在她耳邊說:“不是。”
風長棲直直地盯著,低低地說了句,“那就好。”
血一直在流,怎麼也止不住,風長棲感覺自己一定失了很多血,她勉強坐了起來,已經有些頭暈,靈婆拿了藥膏給她塗上,不知是什麼藥膏,竟這麼神奇,一下子就止住了。
風長棲緩緩地縮回了手,傷口還是十分疼痛,令她有些忍受不了,“多謝。”
靈婆說:“公主忍忍,老婆子我這藥膏好得很,一會就不疼了。”
風長棲點點頭。
只見湖底已經空出了一塊,那是一塊由純銅鑄造的空地,上面刻著奇妙的陣法,也不知道是什麼。
靈婆淡淡地說:“得罪女帝了,我不想害公主,只是為了靈谷的百姓,不得已而為之,若女帝日後要找我問罪,隨時恭候。”
風長棲這才注意到,自家阿孃被隔絕在一個陣法之外,正咬牙切齒地看著靈婆,恨不得走上來撕了她一般,靈婆手一收,陣法就自動消解了,定是剛才阿孃看自己支撐不住,想上前阻止。
白歡走了過來。
她臉色鐵青,已是犯了大怒。
“女帝,我絕不會害公主,公主可是風國的希望,害了公主,就等於葬送了風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