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誰叫了一聲,頃刻間,三無頭花斑猛虎從火中竄了出來。
風長棲兩眼發直,從未聽說山上還有猛獸!
這若是叫他們衝下山頭,豈不是要將城中百姓全都害死了麼風長棲渾身冰涼,周身上下皆是涔涔冷汗,半晌都沒能回過神來。
玉無望看了看天,臉上的神情大有舒緩之相。
“今夜有大雨。”他伸出右手,做了一個驅使的手勢,莫名的,那猛虎仰天長叫,愣是沒往前竄上幾步,原地打轉。只是嚎聲不斷,這也夠嚇人的了。
曦忠毅帶著一種人馬匆匆忙忙趕了來,見著這幾頭猛虎,也有些發矇。
“白馬山上從未聽說有什麼猛獸。”曦忠毅被驚得不輕,不過他好歹是見過大場面的主兒,立刻就鎮定了下來。
和麵胡亂飛竄,玉無望手底下的幾個暗衛也不知用了什麼法子,硬生生地將那些火油都給收了去。
旁人未曾見著他們退了下去,可是風長棲可是看的真真兒的。
若非是因為他們,這火勢也難以控制。
玉無望目光灼灼,緊緊地盯著那幾只猛虎。不多時,只見著它們好似是受到了什麼驅使一般,迅速調轉虎頭,奔上山去。
不多時,山上人聲重重,轟隆聲不絕於耳。
一個彈指的功夫,山上莫名其妙多了百十號人。
帶頭的那人,披著一襲褐色長袍,袍袖鼓鼓,落在一邊。
眼看著白馬山這半邊山上的火已經滅的差不多了,偏得又來了這麼一些不知來路的男男女女,風長棲站在玉無望右手邊,低聲問道:“師父,這是江湖中人”
玉無望點了點頭,“武林盟主嶽子林。”
風長棲從未聽過嶽子林的大名,只是見風長棲臉上的一抹憂色盡數去了,心知這應該算是一號好人物。
那人立在一邊,緩緩走到風長棲跟玉無望跟前。
“玉兄,別來無恙乎”
玉無望只是冷笑,“嶽盟主倒是來的及時,靈邪天輝,蓄意縱火,毀了半個白馬山,這筆賬,該記在誰的頭上”
曦忠毅見這個局勢,登時就意識到玉無望跟江湖中人還有幾分交情,臉色登時就差了幾分。日後若是想動玉無望,還並非一件簡單的事兒,依著這人自身的本領還有這江湖之中的若干好友,已經夠他受得了。
這麼一想,這心裡又湧起一股子邪火,想著將此事的罪責牽扯到玉無望身上去。
到底是國師,又跟風長棲一同掌管驚雲司上下,這白馬山鬧出了這麼一樁禍事,總有人擔了這份罪責才是。
他嘴角溢位一抹冷笑,悄悄地帶著一眾人等,先退了下去。
風帝只說叫他幫襯滅火,可沒叫他善後啊。
嶽子林看著玉無望那張陰測測的面孔,訕訕一笑。
“這筆賬,我會幫國師算得清楚明白,還請國師在風帝跟前美言幾句,若是引起不必要的紛爭,可就不大好了。”嶽子林緩慢地說出口,許是也知道也是他們這一方無禮,臉上的表情變了又變,半晌又接著說道:“我必定重懲靈邪天輝。”
“還有無極宮一等。”玉無望冷笑更甚,“無極宮依附靈邪已久,狼狽為奸,四處作亂。再有……姽嫿聖手傷及耀京城百姓,這些事兒,你作為武林盟主,豈能束手旁觀”
一聽到玉無望一一羅列了這麼些罪證,嶽子林的一張臉已經黑的不能再黑了。
今日若非是看到白馬山大火,他隨口問了一句,必定連靈邪作祟都不知曉,未曾想到,接二連三又鬧了這麼一出,他這些時日一直都在北海,未曾到風國境內,並不知曉出了這麼些難事。
見嶽子林的神情,玉無望這心裡就猜的七七八八,冷哼一聲。
“難道嶽盟主還覺著為難不成整個耀京城都被你們江湖中人所害,若是嶽盟主不忍心動手倒也算不得什麼難事,我自有法子。只是到了那個時候,叫江湖生出不斷紛爭來,可就怪不得我了。”
這話說的叫人聽著心驚肉跳,嶽子林駭笑連連,擺了擺手。
“不勞國師動手,既然是江湖中事,嶽某人自然會處理妥當,還請國師放心才好。”
玉無望不肯跟這人多話,看著山火已熄,這會兒只餘下一股子燒焦了的氣味。他轉過身子,一臉愛憐地瞧著風長棲,這小妮子嚇也被嚇到了,累也被累得很,需要好生歇著。
沒等嶽子林說些體面話,便帶著一眾人等,紛紛然往驚雲司方向去了。
後續的事兒,皆是由嶽子林下令料理,甚至在次日一早,還派人送了幾車上好的樹苗來,這算是十成十的誠意了。
玉無望並不將這些甜頭放在眼裡,上朝之時,將此事一一轉述給風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