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長棲只當是諸事不知,坐在一邊,臉上的表情沉甸甸的。
好容易熬到宮宴結束,風長棲趕忙跟花瓏一同到了內殿。
“父皇好端端的怎的提及修建公主府的事兒了前些年從未提過此事。”
花瓏笑了笑,倒也不意外風長棲會這樣焦灼,猛然間得了這麼個訊息來,必定難以捉摸。
“是我的意思。”
“啊”風長棲瞪大了雙眼,怔怔地看著跟前的花瓏,“阿孃,為何”
她不是什麼都不願多管的麼好端端的,怎麼就插手了皇儲之事這可是一步險棋,稍有不慎,滿盤皆輸。
現如今她在驚雲司絲毫不敢怠慢一二,怕的就是被人找到了籌碼,到頭來還不知怎麼算計她呢。
見花瓏現如今如此大膽,風長棲心知她這是急了。
因為長平夭折,她這會兒一門心思想要將曦嫵一等連根拔起。
若是把一切都擱在她身上,那未免也太艱難。
“放心,也不過就是旁敲側擊一番,你父皇向來都十分看重你。若非之前死士的事兒,斷然不會叫你損了驚雲司女官之位,現如今你官復原職,又將風昭前些時候造出來的爛攤子收的那樣好,自然叫你父皇倚重,長棲,這都是你應得的。”
風長棲扯了扯嘴角。
她倒是不覺著這些是不是自己應得的,總覺著老大不自在,煎熬的很。
見花瓏臉上隱隱帶著幾分笑意,風長棲也不好多話,坐在一邊,看著窗外那輪渾圓的嬋娟。
局勢易變,現如今他們固然是站在上風頭,可日後如何,只怕也由不得他們空口白話。
風長棲悄悄退了出去,見著阿蘅一等正坐在一邊的大石上頭賞月。
她心中積鬱,上前三兩步。
“近日裡阿孃可好”
奈蒔嬤嬤聽了,訕訕一笑,用帕子擦了擦嘴,搖了搖頭。
“縱使是有了恩寵,也遠遠比不得以前歡喜,自從孩子夭折之後,便一直鬱鬱寡歡,近些時日皇上常來常往,這也是以前沒有過的。”
見風長棲一臉關切,奈蒔嬤嬤接著說道:“這宮裡的恩寵,最是要緊,現如今也算是有了,往後的日子,想來不會難過。”
風長棲一聽,駭笑更甚。
“嬤嬤必定知曉,這恩寵從何而來。這並非我阿孃喜歡的,只怕日後紛擾無斷,隱憂不絕。”
奈蒔嬤嬤一聽,登時就變了臉色。
到底是中秋,風長棲也不願掃了她們的興致,不再多話,徑自回屋。
月上中天,耀如白晝。
風長棲躺在軟塌上頭,聽著外間細微的動靜,知曉是司纓回房了,念著明日還要去選好了的公主府地界兒上瞧一瞧,心裡又添了一重心事。輾轉反側,直到天明時分,才稍稍睡了一會兒。
次日一早,風長棲就出了宮門。
玉無望照例在門口候著,映著一邊的荼蘼花,襯著他這麼一個芝蘭玉樹般的好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