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曾。”
“我看到了,”司纓低低地撥出聲來,“好似是在哪裡見過,只是怎麼都想不起來。好似不是宮裡的人啊。”
風長棲心跳如雷。
“江湖”風長棲小心翼翼地說了這麼一句話來。
司纓微微頷首,“十有。”
怎麼會
風長棲越想越怕,難不成,是後廷闖入了江湖中人之前風知竹安排洺影進宮也不知走的是什麼門路,而後又有了紫荊,現如今,又是誰
她著實放心不下,吩咐著司纓,先是出宮跟玉無望知會一聲,只說她今日有些乏了,要在宮中歇著。又讓她安排著,在各宮各院搜尋那個生面孔。
洺影的生辰宴,雲甯殿的人也未曾參加。許是都知道他們的孤拐性子,竟無一人責難。
風長棲倒也不在意這些,只是胸口,依舊隱隱作痛。
次日一早,玉無望又派人傳來訊息,只說是蘇暨唱班的人命案有了線索。風長棲固然是身子有些不爽,還是拖著病體,急匆匆地出了宮門。
聽玉無望說,在蘇暨唱班又出現了一個女子,身量修長,速度極快,只被傷了右臂,這會兒已經逃竄去了。
玉無望找了許多乞兒,吩咐下去,搜尋那傷了右臂的高個女子。
那些乞兒,乃是個沒志氣的,一個個的撲街大鬧,不分朝夕。有人施捨便勉強果腹,若是未曾有什麼好心人,便餓上一日兩日,整日介都抱著破布衣裳在一邊睡著,看起來很是瀟灑,可就是這些人,才有在耀京城無孔不入的好本事,且資訊通達,有些什麼事情,交給他們最為便捷不過。
到底是玉無望找的人,風長棲固然是心裡不大相信,卻也只能這麼依著。
“師父,若是沒有訊息,該如何是好蘇暨唱班裡頭的人,怕是人心惶惶了吧”
“這幾日不唱曲兒了。”玉無望輕輕地捏了捏風長棲的小手,“長棲,你臉色不好。”
風長棲心裡“咯噔”一聲,訕訕一笑。
“許是因為餓了。”
玉無望忙不迭地準備了一些風長棲素日裡最喜歡的吃食。
看著滿桌子的佳品菜餚,風長棲心裡一暖,大快朵頤。只是那胸口的疼痛,卻是有增無減。
看樣子,還是要聽從阿蘅的吩咐,在宮裡靜養一段時日才好。
只是玉無望這一頭……風長棲徹底犯了難,看著那人臉上帶著一抹淺淡的笑意,她一肚子的話,著實是說不出口。
隱隱聽著男男女女的嬉笑聲,風長棲探過身子看了一眼,只見一個紈絝貴公子,同三五個娼家女子,把臂同遊。
耀京城中也不知有多少公子王孫,富貴非常。每日介都能見著那些人在耀京城中,帶著幾個歌姬舞姬,來回奔走,臉上都掛著歡喜神色。只待到金雞唱曉,玉漏頻催之事,那些人方才興盡而歸。
那些娼家女子最是喜歡做那些貴公子的買賣,給的花頭極多也就罷了,遠遠比那些諸事不懂的莽夫知情識趣。
各人有各人的活路,風長棲咂了咂嘴,愈發沉默了下去。
隱隱約約還能聽著不遠處的吆喝聲,現如今到了風長棲耳朵裡頭,都顯得格外聒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