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長棲幾乎都懷疑是自己眼神出錯,忙不迭地揉了揉眼睛。
“師父”
她驚撥出聲,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就被玉無望抱了個滿懷。
“長棲,長棲。”他低語喃喃,眉眼之間滿是渴望,“許久未見了。”
風長棲低聲笑笑,回抱住玉無望精壯的身子,“師父,這才過三天。”
“嗯。”玉無望喑啞著嗓子應了一聲,“還有兩日功夫。”
風長棲嘻嘻笑,師徒二人一路往宮門口方向走,半道上遇見腳步匆匆的風昭。雖說對於玉無望突然進宮頗有幾分疑惑,卻也十分忌諱,不敢多問,匆匆忙忙饒了過去。
日子過得極快,不日就到了開春。
待到春容滿野之時,風長棲來不及觀賞百里之內的園圃,就被宮中突然其來的鬧事給驚著了。
甄紫曦將洺影取而代之,竟然成了寵妃。
那人自從入宮後便沒了聲響,風長棲幾乎都快忘了這麼一個人,未曾想到,此人養精蓄銳,為了來路謀劃,現如今竟然走到了這個份上。只是依著風帝的性子,很難去寵愛一個不相干的人。當初的洺影也是因為肖似白歡,才得了機會,那甄紫曦又是為了什麼
風長棲越想越覺著奇怪,偏得此事又很難去幹涉分毫,是以艱難。
而後有陸陸續續聽說了許多關於甄紫曦的事蹟,聽聞跟這宮裡的娘娘不盡相同的是,這人整日介束髮,如同男子一般。到底是妙齡翹楚,天然韶質,縱使是戴著短頂頭巾穿著各色各樣的雜色錦袍,甚至於穿著短領束帶,看起來依舊美豔異常。許是因為妝容有變,她看起來跟當初簡直就是兩樣的人。
而後有聽聞,甄紫曦還會古琴,行雲流水一般,還能跟風昭比擬一二,是個很是厲害的主兒。只是這甄紫曦本來就是名門嫡女,會這些琴技也算不得稀奇,只是奇怪的是,這人現如今還會投壺跑馬,跟著風帝往獵場去過數次有餘,收穫頗豐。看她使馬射弓樣樣都會,風帝也就愈發將她愛的如珠如寶了,一連數日,未曾往玉坤宮去。
若是在尋常時候,玉坤宮那位也不知有幾多氣憤,可是這一次不同,她閉門不出,看起來好似是在養精蓄銳一般。也未曾派人跑到甄紫曦新搬過去的五蘊館,安安靜靜。
風長棲可不會認為曦嫵這是改了性子,可以容人了。
雲甯殿。
花棚架子底下花兒朵兒開的極好,芳香撲鼻,好一番錦繡春色。
阿蘅依舊穿著冬衣,整個人看起來頗有幾分臃腫,見著風長棲這個時辰回來了,還以為是出了什麼大事兒,慌慌張張跑到了風長棲跟前。
“可是出了什麼大事兒了”
風長棲扯了扯嘴角,看著阿蘅,頗帶著幾分寬慰。
“在這後廷,只要雲甯殿沒事兒,便不會有什麼大事兒。”
阿蘅一聽,“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這話說的倒是不錯,後方不起火,總歸是相安無事。
只是這是後廷,瞬息萬變的地方。阿蘅當了那麼多年的江湖人士,到頭來竟然還會畏懼深宮後院裡頭那些手無寸鐵的女子。他們一個個權謀過人,使出來的盡是陰招。
“次蘭苑修葺好了”
“好了。”阿蘅聳了聳肩,對此事並無半點關切,“聽聞……洺影死了。”
風長棲心裡“咯噔”一聲,“什麼時候的事兒”
“誰知道呢。”阿蘅聳了聳肩,“也不知是真是假,御膳房的人說她已經許多天未曾進食了,跟前的紫荊也不知往何處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