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皇上,臣妾沒有。”
“得了,散了吧。”他將洺影大橫抱起,徑自往次蘭苑方向去了。
洺影愈發不敢置信,怔怔地看著風帝的下頜,難道此事就這麼過去了不成自己如此手動,幾乎還吃了幾口冰冷的湖水,風帝竟然毫不追究這是個什麼道理
曦嫵見狀,冷笑更甚。
花瓏並不多話,帶著風長棲,一路往雲甯殿去了。
風昭站在曦貴妃身邊,見著花瓏那副模樣,愈發為自家阿孃不值。
“阿孃何必幫襯雲甯殿那位,現如今那人連半句感激的話也不說。”
“我要的可不是那幾句虛話,現如今是洺影難以處理,可不是花瓏,咱們也回去吧。”曦嫵冷笑連連,歡歡喜喜回去了。
原本風長棲還以為此事有什麼後續,沒想到一路到了臘月,還沒有半點動靜,這心也就徹底放下了。
驚雲司愈發忙碌,因著現如今每個市坊之間隔了四百步便有一個軍訓司,這也都是隸屬於驚雲司的,事無鉅細都要好生管著,很是累人。
雖說軍訓司雖說只得一個鋪屋,可是裡頭安排的都是五六個精進武將,行動迅速。日夜分班巡警,八點不敢疏漏。
到底是在年關時候,每日夜裡都有百姓燃放煙花,夜空寂靜不再,喧嚷異常。
熱鬧歸熱鬧,他們驚雲司的人,一個個也不知有多緊張,一旦是落下稍許星火,可都要出大亂子的。
去年因為上元節鬧過幾場火災,而後風長棲就稟報風帝,後續建了許多望火樓,像是這樣的時候,每日都有人在望火樓上瞭望,不捨晝夜。
各個市坊裡頭都有官屋,裡頭有七八十人,也都是為了救火所用,且周遭都有馬廄。一旦是發現有火跡,一群人立刻騎著快馬奔湧救火,不必勞煩百姓幫襯。
也就是因為做的如此周全,到了年下也並無一起火災。
風帝感喟風長棲機敏,給了許多封賞。這是不避諱人的,風昭自然也知道了,也不知有多氣憤,巴不得見著風長棲,將她千刀萬剮才好。
風長棲並未覺著這算是什麼好處,反倒因為雲甯殿此時此刻正處在風口浪尖上,心急如麻。
花瓏罪責未曾洗刷,縱使是風帝不曾追究,只是那樣無時無刻不在懷疑的態度,深深地灼痛了花瓏的心。好在她有兩個新生的孩兒,若非如此,還不知要被這後廷的冷眼剮到什麼地步。
稀罕的是,玉坤宮那頭並無半點動靜,原本還以為那人會落井下石,結果也沒有。
——
雲甯殿。
甫一進門便聞到一股子梅香,淡淡的鑽到鼻腔裡頭,幾乎淡化了撲面而來的寒涼之氣。
前幾日下了雪,這會兒白茫茫一片,連一邊的松樹都瞧不出半點綠色。
風長棲哈了口氣,迅速穿過抄手迴廊,剛到內殿,就聽著阿蘅的聲音。風長棲立在廊簷下頭,靜靜聽著,只是越聽一張面孔就越是陰沉。
“隨她去吧,若非是皇上慣著她寵著她,這後廷,也沒有她說話的份兒。”花瓏長嘆一口子濁氣,“莫要跟長棲提及,驚雲司那麼多瑣碎之事都要她來處理,老大不易。”
風長棲萬分揪心,也不遮掩,推門而入。
裡頭的人圍在一處,見著來人,都有些怔忪。
“阿孃,這樣大的事兒,怎能瞞著我呢”
花瓏苦笑連連。
“你若是閒著無所事事,自然願意用這樣的事兒去麻煩你。可是那麼一個偌大的驚雲司都要你去管著,若是還要讓你去管宮裡頭的瑣事,太難為你了。”
“我不怕的。”風長棲搖了搖頭,“洺影現如今還明裡暗裡打壓阿孃,這事兒早該跟我說的。各宮各院的娘娘,也不知有多少都在等著看阿孃的笑話呢,越是到了這個時候,長棲就越不能置之不理啊。”
當初她跟花瓏一同出了冷宮,那時候就決意要相互扶持,現如今花瓏遭人誣陷,風帝又是那樣的姿態,她若是再這樣不作為,豈不是太沒心沒肺了些
思及此,風長棲心裡已經有了幾分計較,也不好跟花瓏細說,只借著驚雲司還有瑣事未完的話,急急忙忙出了宮。
當天夜裡就出了一件大事兒,宮裡也不知是誰放了煙火,導致次蘭苑走水,硬生生地燒掉了整個主殿。因著乃是子夜時分,洺影已經熟睡,等到發現走水,已經被團在火中,若非紫荊死命搭救,幾乎葬身火海。
縱使是逃了出去,也毀了一大片脊背,傷口蜿蜒到了脖頸,差點就燒到了玉面,看起來很是駭人。
風帝在玉坤宮歇腳,一聽到次蘭苑走水一事,慌慌張張直奔次蘭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