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院子裡頭晾曬的各色各樣的碎布,笑了笑。
奈蒔嬤嬤跟阿蘅倒是費心了,花瓏也整日裡是縫縫補補,也不知有多用心。
風長棲繞過抄手迴廊,一路到了內殿。外頭的花棚架子底下已經綴滿了花兒朵兒,暗香盈袖。風長棲心情大好,腳步匆匆,剛進門就見著兩個娃娃咿咿呀呀的聲音。
風長棲撲過去,見襁褓裡頭的兩個娃娃,外頭蓋著一床金絲線勾勒的錦被,兩張小臉都是紅撲撲的,看起來著實是可喜可愛。風長棲看得久了,心生歡喜,輕輕地捏了捏那幼兒的小手。
“長棲?”
裡頭的花瓏輕輕地喚了一聲。
風長棲輕笑著走了進去。
花瓏頭上還包著頭巾,上頭的花樣子也是她親手繡的,別樣精緻。
她瘦削了許多,比不得當初在孕中的豐滿,我見猶憐。
“阿孃。”
“今日怎麼得空兒回來了?”
“回來拿幾樣東西,等會兒還是要出宮的。父皇可來了麼?”
“未曾,”花瓏登時就變了臉色,苦笑兩聲,“怎會過來?他有他的事兒,還有次蘭苑跟玉坤宮等著他,哪裡得空兒到我這來?”這其中的心酸苦味,自然是不必說的。
風長棲怔怔地看了半晌,愈發覺著當初在冷宮之時見著的花瓏比之現在也不知要瀟灑了多少。這後廷駭人,可見一斑。
風長棲出宮之時,已經是日中時分,日頭極好,惠風和暢。
不過片刻就到了驚雲司,裡頭來人來往,見著風長棲都行了一禮。等到她見著甄紫曦的時候,面色登時就冷了下來。
這人日日都找機會同玉無望見面,風長棲只當是看不見罷了,可是當她真正跟甄紫曦狹路相逢之時,那心裡的厭惡又止不住奔湧而來。她只當是跟玉無望待得久了,心裡不待見胖的女子。
甄紫曦見風長棲眸光幽深,有一股子叫人說不出的淒厲之感,心裡一涼,端的是十分發慌。
“臣女給公主請安。”
還未等風長棲說話,就見著風旭一瘸一拐地走了出來,原本面色陰沉,這會兒見著風長棲,稍稍好些。
“甄小姐,你若是做不得那整理卷宗的事兒便不必再做。裡頭胡亂堆砌一通,毫無章法可言,日後若是出了什麼事兒要找出來翻閱,如何能迅速找到?你這也太不像話了些。”風旭極少有這樣的時候,一時之間,風長棲也頗有些意外。
再看甄紫曦,小臉紅紅,一臉委屈,泫然欲泣。
玉無望聽著動靜,也慢悠悠地走了下來,見是風旭跟甄紫曦,並不打算多管。
“還請旭皇子恕罪則個,我也是頭一回整理卷宗,許多東西看不太明白,這才做了錯事。”
“你若是不明白,只管問我便是了。可是你這麼不言不語,算什麼?”
風旭少有這樣動怒的時候,風長棲還未說話,又見那人別過面孔,“長棲,這驚雲司是個什麼地方?如何能叫這樣的閒散人士進來作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