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不知,騎著高頭大馬,好生威風,那騎馬的人生的兇猛,四方臉子,一雙鷹眼,十分駭人。”
這耀京城中騎馬的並不多,依著畫姍的形容,風長棲只想到了曦家長子曦威章。
只是那人跟安蘭溪應該沒有什麼牽扯才對。
“師父”
“許是曦家的人。”
玉無望愈發沉著,看定風長棲,“此事需從長計議,他既是帶走了安家小姐,而非殺害,想來是沒有殺心的。”
風長棲還是放心不下,一顆心就這麼砰砰直跳。特別是看著這幾個丫頭孤苦可憐,哭的傷心,更是心煩意亂。
“蘭溪跟曦家的人有什麼牽扯不成”這話是問卿阮的。
果不其然,只見卿阮一臉猶疑,半晌才支支吾吾地說道:“我們小姐跟允王之子私交甚篤。”
這一句“私交甚篤”若是放在兩個男子身上,自然算不得稀奇,可是一旦是用在了一男一女身上,這裡頭的文章可就大了。
玉無望拉著風長棲匆匆忙忙出了別苑,剛上馬車,玉無望就說道:“若是被曦威章知曉是咱們買下了安家一等,恐怕會連累驚雲司一等。”
風長棲眉頭輕蹙,心裡帶著隱憂。
筍寕坊,麓其別苑。
安蘭溪暈暈乎乎,只餘下一絲絲鼻息。
曦威章大跨步下馬,將安蘭溪打橫抱起,迅速進了內室。
不過片刻,就來了數個身背藥箱的大夫。
“快。”曦威章一臉陰狠,將那些人狠狠地拖到安蘭溪跟前,“若是她有個什麼好歹,你們幾個也都不用活著了。”
那些人戰戰兢兢,跪在一邊,挨個給安蘭溪診脈。
“這位姑娘無恙,只是身子羸弱,又吃了幾口生水。吃幾服藥便也痊癒,這幾日不得見風了。”
曦威章驚魂甫定,應了一聲,知會身邊的小廝,帶著那幾個大夫下去了。
他呆呆地看著床榻上的女子,心口湧出一股子悲涼來。
這些時日,他一直都在找她,奈何半點訊息都無,若非今日在街上偶然遇見,還不知要找到什麼時候。
“溪兒。”他坐在一邊,緊緊地握住了安蘭溪的小手。
現如今安家有了這樣大的變故,她也不知吃了多少苦頭。
總記得當初在竹吉州之時,見她讀書寫字,原來那樣好的日子也會過去。
她最是歡喜詩詞,將風國的數十名家的詩集都看的周全,又擇了一些聲調鏗鏘,格律嚴整,自己格外喜歡的抄錄在簿。
她的一手簪花小楷寫的最最好,越是想著,越是覺著心裡難熬。
也不知過了多久,安蘭溪猛然警醒,見著曦威章,雙眸欲裂,緊緊地盯著她,好似是要噴出火來。
“喝口茶。”他巴巴兒地送了一碗茶來,眉眼之間帶著幾分愧怍憐惜。
安蘭溪只覺著可笑,“不論是哪裡的茶,都比不上我們安家昔日的茶水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