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臉色不好。”曦嫵假意拉住了淑妃的手。
這樣的烈日炎天,這人的手竟然還涼津津的。
“何昭容就這麼沒了,我這心裡,也不知有多煎熬。”她坐在曦嫵的下首,“我本想著過去瞧瞧的,可是我天生膽小,哪裡敢去?為她唸了一夜的佛經,也算是為她超度了。”
聞言,曦嫵心裡已經有了主意,眸光暗閃,“妹妹有心了。”
“何昭容這一生就沒過過什麼好日子,縱使是當了這宮裡的小主兒,可是她又不得寵,哎!”淑妃又絮絮叨叨說了一陣。
曦嫵越聽越覺著心裡煩悶,擺了擺手。
“你還知道何昭容的舊事?”
“以前她同我說過三兩句,這後廷哪裡有什麼機密之事?況且還是在出身這種事情上頭。”淑妃說的興起,哪裡看到曦嫵越來越陰沉的臉色。
何昭容的阿爹只是青州城的七品小官,她進攻之前,整個青州城的人因為天大旱都沒多少活路。男女生機日蹙,生計日窮。
以前青州城是個物產豐饒,春華秋實風俗華侈的好地方,若說生財之道,幾乎是無所不可。可是因為一次旱災,竟然讓青州城成了一個死城。至於何家,也不免於貧窮,何昭容也受盡辛苦,幸好那年選秀,何昭容榜上有名。
何昭容就是這樣進宮的。
只是跟別的秀女稍有不同的是,她在來到耀京城之後,消失了一年有餘。
後來進宮,也只推說是病了,至於這其中到底是為著什麼,無人知曉。
聽著淑妃的話,曦嫵一陣冷笑。
“若是不敢去,也就別去了。”
淑妃一臉苦澀,“未曾想到,那麼一個淡靜的人,竟然也會得罪人。這皇宮裡頭,雖然算是個安全地方,可是見著自家姊妹死了,心裡總歸有些不大踏實。姐姐,你說這後廷,還真有兇手不成?”
曦嫵嘴角噙著一抹冷笑。
“你這幾日就在你的寢宮避風頭也就是了,若是被那暗處的人盯上了,指不定下一個就是你了。”
曦嫵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渾身上下都冒著一股陰森森的寒涼之氣,淑妃見著,只覺著脊背發寒。
她應了一聲,三兩句話說完,就趕忙告辭了。
等出了玉坤宮,她才意識到,方才她在曦嫵那裡感覺到的東西叫做殺氣。
曦嫵剛才對她動了殺心?
思及此,淑妃捂著狂跳的胸口,粗喘著氣。任由文心攙扶著自己的臂膀,慢慢地往自己的寢殿方向走了過去。
“什麼模樣的玉佩?許是兇手的。”剛走到三思門就聽到一群太監宮女壓低著聲音議論紛紛。
“什麼玉佩?”淑妃心驚肉跳,顫顫巍巍地朝著文心問道。
“好似是個羊脂玉,也不是什麼玉佩,好像只是塊玉石罷了。”
玉石?玉石!
“快,咱們到雲甯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