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得好生打聽打聽才是,你怎麼也瞞著我?好生糊塗,糊塗啊!”
奈蒔嬤嬤心裡發虛,忙道:“主子身子弱,若是聽得歲運城之事,必定是雪上加霜。方才老奴也是下了狠心才說的。”
花瓏這會子當真是一門心思都在風長棲身上了,只盼著那人一切都能安然無恙,最好平平安安歸來才好。
這宮裡的晦暗血腥,她一早就知道,這孩子沒了固然心痛可惜,可是眼下還是風長棲要緊。
她又想著那曦嫵總是作梗,心裡暗暗發誓,必定要叫那人求生不得求死無門。
歲運城。
風長棲昏迷了數十日,這幾日迷迷糊糊,進食艱難,眼看著瘦弱了一圈。
阿春心裡焦灼,每日不落地喂著藥,可是半點都不見好,玉無望看著也十分焦灼,只是心病還須心藥醫,這丫頭還需自己想清楚的好。
一到了九月初,玉無望知是兵士一同攻城,這本就是打著試探的心思去的,一早就排兵佈陣妥當,對方果然中計,落入親先前備好的荊棘團中,死傷無數。
算是大捷。
只是風長棲還是未醒。
這日下了一場大雨,外頭雨幕細密如織。從軍營這裡往前看,連帶著那歲運城到底是何種模樣都叫人看不清明。
聽著這漱漱之聲,風長棲才悠悠轉型,別過臉,看著窗外的雨幕,嘴角溢位一抹苦笑。
“阿孃。”她輕輕地喚了一聲,連她自己都不值這叫的是白歡還是花瓏。
“長棲。”玉無望剛撩開簾子進來,就見著風長棲已經醒轉,兩眼通紅,好似是快哭了的模樣。
“師父,咱們得早些平叛歲運城的匪患,早日歸京才是。曦貴妃有權有勢,在後廷盤踞數年之久,我阿孃大抵是比不過她的,若是還要受那人欺凌,我如何都是受不住的。”
知道風長棲說的乃是實話,玉無望心裡一軟,輕聲道:“莫怕,我自有分寸。”
風長棲對玉無望到底十分放心,又見他隨手拿過阿春端來的湯藥,一口一口地喂著風長棲。
“你著身子若是早些好,就能早些回京,嗯?”
這實在太像是哄騙黃口小兒的說法。
風長棲也樂得自在,兀自點頭。
“師父,多謝。”這話倒是十分真心,這些時日,想來玉無望必定十分操心,她心裡萬分感激,“徒兒感激不盡。”
玉無望不吭聲,順手攏了攏她那一頭烏黑亮麗的亂髮,“到底是個姑娘家,怎的這樣不注意?”
“我心裡顧念著阿孃,哪裡有這樣的心思?”
風長棲心思純澈,既是這麼說,便有她的道理,只是看她這副模樣,委實叫人心裡煎熬。
“過幾日就是最後一戰。”玉無望嘆了口氣,“你若是好了,我才帶你觀戰。”
“必定能好。”風長棲扯了扯嘴角,苦笑兩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