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亓錢莊日進斗金,風長棲若是想日日錦衣玉食都不算什麼。
況且她貴為一國公主,又深得風帝喜愛,想要什麼也不過就是三五句話的事兒。
這些吃食又值當什麼?
“這幾日你十分辛苦,只管多吃,至於其他的,莫要去管。“
風長棲樂得自在。
這驚雲司裡頭的許多事都要她來拿主意,也就只得在玉無望這裡可以自在幾分,算是自己福澤深厚,能拜個這樣了不得的好師父。
“這幾日榮親王又派人去了寶華坊。”風長棲喝了一口茶水,說的頗為急促,“師父,那人怕是要動手了吧?”
“不會。”玉無望搖了搖頭,漫不經心地整理著一邊七零八落的卷宗,“若當真這樣孟浪,也就不足為懼了。”
風長棲砸了砸嘴,她對於那位榮親王,沒有半分了解。加上他背後又有太后撐腰,就算是風帝也不能擅自動手。她苦笑兩聲,她對那皇權王位倒是沒有半點想法,只是這耀京城的百姓,她可不想因為皇權爭鬥,變成犧牲品。
風長棲說的事,玉無望前幾日就有耳聞。
榮親王彷彿半點都不避嫌,派人四處打探何處有好地皮,聽訊息像是要開個酒樓之屬。
風長棲在寶華坊見過榮親王的手下,都是一副財大氣粗的模樣。到底是榮親王的爪牙,做起事來毫不含糊,耀武揚威,大有在戰場殺敵的風氣。
也不知榮親王可曾踏足過寶華坊。
風長棲抿了抿唇,頗有些猶疑。
“師父,驚雲司的人從未見過有什麼人出入榮親王府,可是依著那人的手筆,斷然不會胡亂去等,是也不是?”
自然。
玉無望冷笑。
榮親王是個老狐狸,這其中一環套一環,他們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這會子只能看到皮毛罷了。風長棲這樣急促,也只是為著耀京城的百姓,玉無望格外理解,只是許多事都是急不來的,還得耐心等著。
“榮親王跟右相早年交好。”玉無望沉默良久,才從嘴裡蹦出這麼一句來。
“當真?”風長棲眸光暗閃,“右相李雲在。”
只是那李雲在乃是忠義之士,風長棲不止一次聽聞過那人的光輝事蹟。
只怕這也是誇張之辭。
“當真,唯一稀奇的是,這次榮親王歸京,他們二人從未碰頭。”
這到底是十分必會還是沒了舊情?
風長棲不敢猜度,隱隱約約覺著有一個巨大的陰謀正在醞釀之中。
住在寶華坊的,大抵都是朝中大員,身份顯貴非常。一些小販怕極了惹到官府上的人,是以都不大過去。夜裡也就只有那處最為荒涼。這裡的府邸比不得旁處豪奢,最矜貴的莫過於十房五進的琉璃瓦房。這跟榮親王的大手筆可就大相徑庭了,也不知那人到底打的是什麼如意算盤,彷彿巴不得叫風帝同他叫板一般。
兩日後,驚雲司的人又發現了匈義幫的人在寶華坊一帶出沒。
風長棲越想越覺著奇怪,怎麼那位榮親王明裡暗裡都跟寶華坊過不去?這裡頭又有什麼門道不成?
她派人查了不少卷宗,偏得關於寶華坊的少之又少,至於那位榮親王,也只記載了寥寥幾筆。
其中一條讓風長棲格外注意,只說是那人十二年前同一位青樓女子交好,後來也不知真的,離開京畿之地那一年,他並未帶走半個女眷。
至於那位青樓女子是誰,身在何處,並無半點記載。
風長棲總覺著哪裡不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