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長棲神思惘然,怔怔地坐在一邊,託著腮,朝著旁邊的雕窗緊緊地盯著。看著那細細碎碎的陽光,打下一地光影,映著旁邊的青色瓷釉茶碗都有一圈圈不一樣的光斑,也好看。
只是這會子,風長棲哪裡有什麼空閒來看這些東西。
“阿孃,昭公主可在宮中?”
“昭公主?”花瓏只覺著有些奇怪,一般時候,風長棲都不過過問風昭的,“好端端的,何故問起風昭?”
風長棲心裡發寒。
若是想要進玉坤宮,必得讓曦嫵早些離開才是。現如今也不知淺月到底如何,只怕是危在旦夕,風長棲越想越怕,哪敢耽擱。
“自有妙用。”風長棲定定地看著花瓏,一雙眼寫滿堅定,“淺月既然成了我的人,不論如何,我都得救她一救。”
風長棲傍晚時分就放出訊息,只說是風昭跟南梁太子木胤昀有染,又將他們二人的藏身之處說的清清楚楚,一時之間宮裡上下,鬧得是沸沸揚揚。
原本風長棲還想著放長線,可是現如今為著淺月,就算是再怎麼不甘願,也只得先行一步了。
玉坤宮。
曦嫵一聽到訊息,果不其然,頓時就跳了起來。
也知曉風帝的脾性,好在現如今那人不在宮中,傍晚時分才會回來。她帶著人,匆匆忙忙地出了宮門,只盼著風昭諸事未做,只盼著她是為著兩國邦交的緣故,才說說話的。
那曦嫵前腳一走,風長棲就帶著人進了玉坤宮。
開陽跟叱離對那些暗道最是敏感不過,由於搜查了一圈也未曾見著淺月的影子,他們都懷疑這玉坤宮中還有什麼密室。
大抵過了一炷香的功夫,叱離發現了一條暗道,他們一一走了進去,沒過一會子,他們最終抵達一處分外隱秘的暗廂。
風長棲渾身發抖,等開啟門,看到裡頭正被吊著的人時,她的眼淚,再也忍不住,傾瀉而出。
她渾身血汙,只怕一早就沒了意識了。
風長棲緊緊地攥住了手,剛準備上前,這才見著旁邊還有一個盹著了的男子。
風長棲看的清明,這分明是曦嫵的爪牙孫巖破。是個閹人,但是為人歹毒,在這宮裡,也不知有多少惡名。這些時日風長棲還覺著奇怪,怎麼再也沒見過他,原來是在此處給淺月行刑。
看著他手裡的皮鞭,風長棲朝著叱離看了一眼。
那人會意,將原本熟睡中的孫巖破狠狠打暈,放下淺月,又將那人掛了上去。
“打,給我狠狠地打。”風長棲氣急,看著孫巖破手裡滴血的皮鞭,讓叱離狠狠地在他身上抽了一頓。
“該死的,竟敢如此對待淺月,她又有什麼錯?”
曦嫵也不知有多惶恐淺月洩露天機,殊不知,她全知道。
叱離見風長棲滿臉是淚,一時氣惱,下手愈發重了。那人縱使還在昏迷,卻還是發出了嚶嚀。
開陽聽著外頭的動靜,輕聲道:“公主,這裡到底是玉坤宮,咱們該走了。”
風長棲應了一聲,一行人來也匆匆去也匆匆,迅速離了玉坤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