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曾,”玉無望見她一臉擔憂,心知是為了花瓏的緣故,“我同你一起面聖,你只消說是去了玉府,向我求學便好。”
跟著玉無望,堂堂正正進了宮門,一路到了雲甯殿。
這是後廷,只得玉無望這個外臣能進。
到底是個有才能的主兒,若是換了旁人,哪裡有這樣的好命?
果不其然,外頭黑壓壓跪了一地的人,其中就有奈蒔嬤嬤和婉蘿。
連奈蒔嬤嬤都被罰了,那花瓏?風長棲不敢多想,趕忙奔了進去。
花瓏梗著脖子站在一邊,不卑不亢,姿態倨傲。
“阿孃。”風長棲走上前,緊緊地握住了花瓏冰涼顫抖的臂膀,“阿孃,這是怎麼了?”
“來了。”曦嫵朝著風帝看了一眼,“還扮成了這副模樣,成何體統?今日我聽宮人說起,猶自不信,未曾想到,竟是真的。”
風帝一臉陰沉,風雨欲來。
這個當兒,玉無望走了進來,朝著眾人行了一禮。
“國師?”風帝頗有些奇怪,“國師怎的來了?”
“本是送公主回宮的,誰知道見了這樣一出。”他不經意地笑了笑,那副雲淡風輕的樣子,看的風長棲心裡愈發煎熬。
“送公主回宮?”曦嫵駭笑,“國師,公主今日分明是偷跑出宮的,怎的會和國師有關?”
“今日公主出宮,直奔玉府。乃是為了幫皇上排憂解難,問我兵法之道的。”
“是麼?”曦嫵冷笑更甚,“倒是不知今日公主問的又是什麼?”
“攻戰計,這是國師還未曾講到的,但是長棲心裡好奇的很。又想著用此法中的計謀對付縂驊一族大有裨益,只是心裡還做不得準兒,按捺不住,只得跑出宮去求助國師,未曾想到讓父皇這樣擔心,日後長棲再也不敢,再也不敢了。”說著,那豆大的眼淚說下就下,梨花帶雨,我見猶憐。
風帝細細想了想,心裡清明。一雙鷹眸,直勾勾地盯著長棲。
“你怎知此法對付縂驊最好?”
“長棲聽聞縂驊一族深信鬼神之說,攻戰計裡頭有打草驚蛇 疑以叩實,察而後動。復者,陰之媒也。又有借屍還魂,匪我求童蒙,童蒙求我。又有拋磚引玉,類以誘之,擊蒙也。這幾法用來對付深信鬼神之說的縂驊大有裨益,只是長棲有些不太明白,不敢同父皇說起,但見父皇因為縂驊一族那樣傷神,心裡煎熬,這才溜出宮去,還請父皇責罰。”
一番話說的在情在理,又在不經意間給風帝出了主意,風帝就算是還有天大的脾氣,此時此刻也消散於無形了。
“快起來。”風帝拉著風長棲冰冷的小手,“日後若是想出宮向國師求學,只管請示父皇便是了,從冷宮那裡出去也不知是有危險。”
曦嫵緊緊地攥住了手中的帕子,該死的,這玉無望怎麼好似是幫著風長棲?
不是說玉家從不偏私,奉行中庸之道,今時今日怎會幫襯風長棲?
她雲裡霧裡,怎麼都想不明白。
玉無望看著風長棲那可憐巴巴兒的樣子,唇角微勾。
這小妮子見招拆招的本事,倒是叫人歎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