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意歡還當真思索了一下,開口:“你覺得你的命值多少錢啊?”
接著語重心長的說:“我是醫生,救人本來就是天職,再說我也沒做什麼啊,真正救你的是醫院,你已經交過醫藥費了。”
季澄不說話,盯著她看了一會,看的蘇意歡莫名其妙的:“我臉上有東西?”
接著他收回目光,懶洋洋靠在椅背上枕著手臂:“你說不要,我可就不給了啊,你錯過了一個發財的大好機會。”
蘇意歡笑:“是啊,我就是那種錢送上門都不要的傻子。”
蘇意歡也吃完了,開始收拾碗筷,就著嘩啦啦的水聲說:“飯也吃了,該回家了吧?”
季澄看了看牆上的掛鐘,十點了,是得回家了。
他走到門口換鞋,臨出門時又問:“上次你說我以後有困難就來找你,還算數嗎?”
蘇意歡倚在門邊送他,肩上披著件米色長外套,柔軟的針織材質,整個人看起來柔和溫暖:“算數,我這個人可是說到做到的!”
季澄的小酒窩裡盛滿了笑意,一直到樓下,笑意都沒散。
他仰頭望著樓上窗戶裡那盞柔和的燈光,望了許久。
蘇意歡不知道再哪看到過一句話,說生活總是在給你個甜棗之後就猝不及防的給你一個大嘴巴。
她覺得這句話真是有道理。
時默笙是個大忙人,在辦公室的時間不算太多,再刨除蘇意歡自己平時的工作,真正幹助理活的時候其實非常少,工作量沒加太多,工資卻翻了倍,任誰都覺得這生活美滋滋。
只是這個甜棗還沒甜多久呢,就又和這輩子最不想看見的兩個人,再次見面了。
蘇意歡下班的時候,剛走到電梯間門口,就看到蘇棠威風凜凜的站在那裡。
蘇棠顯然是看見她了,昂著那高傲的頭,就等著她走過去。
這個時間,這個地點,剛好站在電梯門口,哪有這麼巧的事?分明是打聽好了專門在這堵她。
真是陰魂不散。
蘇意歡一個唯物主義者都生出要找大師做做法轉轉運的念頭了。
她在心裡給自己打氣:“狹路相逢勇者勝!”
耿著脖子硬是迎了上去。
蘇棠也不像上次那樣堆著假笑了,這回眼裡也滿是挑釁:“我是來給你發請柬的,我和晉宴的婚禮,邀請你來參加,你應該還不至於這麼小心眼不肯來吧?”
蘇棠也是個人才,完全沒有道理的話,說的理直氣壯的。
這種耀武揚威的樣子,落到蘇意歡的眼裡,簡直蠢的出奇。
其實對於蘇棠,蘇意歡就是覺得她蠢。
比起蘇棠來,她更恨那個甘當背景板的蕭晉宴,每次看見他一副腦門上寫著“我是戰利品”的樣子,她都替他覺得可悲。
彷彿他此刻的順從,否定的是她自己的青春。
蘇棠把請柬塞進她手裡,上次塞病歷單子,這次塞婚禮請柬,道具還真是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