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澄看著照片裡的蘇意歡，忍不住笑起來。
那笑意漫上了眼角，是一種朝氣蓬勃的歡喜。
最近言城總是陰雨綿綿，看不到幾次晴天，無端的勾起人心頭不爽。
蘇棠自從上次在婦產科碰見蘇意歡，就有一口氣堵在心裡頭，過了這些日子，這口氣不但沒淡化反而發酵了，越來越濃郁，如今蘇意歡即使不在眼前，也依然如鯁在喉。
總要讓她吃些苦頭才好……
蘇棠想。
初陽律師事務所在言城的CBD，大樓一樓照例開著咖啡廳。
上下四米高的落地大窗，為的是一個敞亮，但是所有卡座一水的圓弧形沙發，高闊椅背，人一坐進去，便隱蔽在裡頭，在這裡談話，即便偶爾涉及商業機密，也不怕有人聽了去。
蘇棠坐在窗邊向外看，紅色薄唇緊抿著，是不耐煩神色。
她不習慣等人，尤其是拿她錢辦事的人。
之前懷孕，不能塗指甲，難得的清清爽爽一雙手，此刻卻在實木扶手上奏響了樂章了，手指尖敲擊著扶手，聲音訊率越來越急。
忽然門口迎客的風鈴發出叮鈴一聲。
一個急匆匆的人影走進來，直奔蘇棠的位置，到了跟前，將一個檔案袋奉上，態度可以說是畢恭畢敬。
初陽人人知道這位老闆千金的脾氣，半點不敢怠慢，生怕有一點行差踏錯就被罵的狗血淋頭。
檔案袋裡，是蘇意歡的資料。
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
蘇意歡的寸照印在履歷表上，淡藍底色，微笑恬靜，蘇棠真是怎樣看都不順眼，刷刷的往後翻動。
蘇棠也無意細看蘇意歡的人生履歷，她對她，再熟悉不過。
她只要知道，蘇意歡此刻正處在留院的關鍵時刻就夠了。
蘇棠要辦事，最講究效率。
不日便有人拿了所謂蘇意歡學術論文造假的黑料，走進了林主任的辦公室。
有時候，在這個信任缺失的時代，要毀掉一個無依無靠的人的工作的機會，只要子虛烏有的造謠，再加上有心之人的遊說，就足夠了。
難得的一天假，蘇意歡本來打算早上睡個懶覺，結果八點就被楊雨萌的電話叫醒。
“意歡我實在不行了，我們幾個小護士夾在皇太后和醫生中間，被壓迫的要斷氣了！”電話裡，楊雨萌拖長了聲音，抱怨道。
“皇太后不聽醫囑，醫生不讓她幹什麼她幹什麼，我們死勸活勸她也不聽，醫生不敢惹她，就說我們工作沒做到位，冤枉啊！蘇意歡你快來救救我吧，皇太后只聽你的。”
楊雨萌調去新星分院之後，前幾天每天還是歡歡喜喜的呢，可是不過一個星期，就開始叫苦不迭了。52文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