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最大的原因顯然是在他身上,他才是導致朝離身死的罪魁禍首。
顧汐月幾乎要站不穩,“大哥,對不起,我不知道怎麼辦,我現在也很難受,母親同樣痛苦不已。嫂子的死對你打擊很大,你如此頹廢的模樣,讓母親和父親都難以接受,祖父也病倒了,難道你真要為嫂子不孝嗎?”
“祖父那邊我去看過了,無妨,父親母親有你照顧也是一樣的。”顧含章淡淡地開口。
分明顧含章就在她的面前,但顧汐月卻覺得好像觸碰不到他,知道他現在什麼都聽不進去,她也只好離開。
顧含章並未在意顧汐月的離去,他許久後才將靈牌刻好,隨即默默地擁入懷中。
“這幾日你都未曾人我夢,我知你死前對我很失望,所以讓青衣將絹帕還給我。怪我,沒有好好與你談心,什麼都沒告訴你,只是想著婦道人家對朝堂上的事不該太過涉及,否則會增添麻煩。我沒想到,我以為對你的好,卻變成了你的催命符。”
“放心吧,我不會讓你獨自一人面對黃泉,快了,一切都快了,事情快要解決。可是,你怎麼能如此狠心?我以為你去冷院是想靜靜,恰好我手中也有很多事,幾個王爺最後有些反撲,我不敢表現出對你的感情,就怕他們狗急跳牆。可你為何不願意相信我,成婚三年,我從未對你不起,全心全意待你,你為何不信我?”
說到這裡,顧含章的眼淚一顆顆滴落在靈牌上。
柚木被上了一層蠟,因此淚水無法被吸進靈牌之中,又從靈牌上話落,浸入進衣衫之中,白色的衣衫也能看出一片溼潤的痕跡。
自從朝離離世後,顧含章便再也沒有穿過紫色的衣衫,而是將衣衫換成了白色。
只是白色上身,映襯得他整個人憔悴了許多。
在顧汐月離開後沒多久,顧淵拖著生病的身子也走進了屋子。
“含章,你不該如此,你是我鎮北侯府的世子,是未來的鎮北侯,也是太子的左膀右臂。不說整個天下需要你,但太子現在也很需要你,那幾位王爺根本就還沒死心,更何況他們已經聯合到了一起。百足之蟲死而不僵,若是不將他們徹底剷除,太子這位置坐得也不會安穩。當初你要站在太子的身後,我同意了你的要求,那麼你現在是不是應當振作起來繼續手上的事?”顧淵輕聲道。
顧含章可以對顧汐月冷漠,但不會這麼對待顧淵,他對顧淵的尊敬是任何都無法替代的。
而且在顧淵進來後,他說的每一句話,顧含章都聽了進去。
“祖父,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是含章不孝。可是含章這一生不求高官厚祿,不求權傾朝野,只想求一個朝離。我與她之間的誤會太多,是我性子使然,如今已無更改的機會。祖父放心,我應下太子的事定會做到,會讓他高枕無憂,解決完他的麻煩。”顧含章疲憊地開口。
顧淵的本意是讓顧含章振作起來,可是他的態度卻已經讓顧淵明白了他的堅持。
“哎,罷了,我不強求。”顧淵嘆了口氣。
終究還是要失去這個最出色的孫子啊!
顧含章明白顧淵的言外之意,有時候很多話都不需要言明。
“祖父,含章來世還想當您的孫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