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吼過後，海盜的雙眼重新對焦，雖說看表面看不出什麼來，但唐臻很清楚他的靈魂形態已經發生改變。
“王富。”唐臻試著喊靈魂的名字。
海盜沒有反應，他迷茫地望著唐臻，看上去像是失憶的樣子。
“魯斯巴阿魯。”他又叫了海盜的名字。
依舊是沒有反應，看樣子是真的失憶了。
“你能聽懂我說的話嗎？”唐臻說的是中文。
海盜遲疑地點頭，把視線對焦在自己的手上。
黑色的面板。
總有種說不上來的膈應。
然後他又摸了摸自己的臉，皮包骨的感覺讓他倍感陌生。
“你能聽懂我說的話嗎？”唐臻說的是當地的索馬利亞語。
“是的。”海盜皺著眉頭，他總覺得不對勁。
唐臻透過他的表現得出結論，王富的靈魂確實已經在魯斯巴阿魯的體內，兩者並沒有出現激烈競爭的情況，但也不排除因為激烈競爭而失憶的可能。
總之，他現在既能聽懂中文，也能聽懂索馬利亞語。
一門語言會烙印在人類的靈魂中，非常神奇。原先唐臻不相信，現在活生生的例子就在他的面前擺著。
可是，如果融合靈魂會失去記憶，似乎就失去了意義。
而且魯斯巴阿魯在融合王富的靈魂後同樣也承擔了王富的那一份罪惡，說明王富對魯斯巴阿魯存在著影響，想要靠渡河的能力為他人續命，就要考慮到這一點。
像王富這樣的只有“1”能量，平生惡行較少的靈魂影響可能不會大，但要是換作霍華德，當初系統說的奪舍也不是沒道理。
確實有風險。
但唐臻要擔心的不是這件事，而是為什麼渡河能在系統消失後保留下來，它存在的意義是什麼？
捋一捋思路。
首先渡河的功能就是提取被唐臻殺死的壞人的靈魂，他們的靈魂能為活著的人提供壽命，隱患是活著的人可能會活著靈魂生前的樣子，表面上是在續命，實際上是在給壞人一次重新做人的機會。
會不會，是假的？
所謂的行善除惡，其實是在為真正的惡打掩護。
唐臻腦洞大開，要是真的就太離譜了，至少他現在已經是靠著系統的幫助進化到了高階生命體，如果系統想要的不是以“善”為基礎的世界，而是罪惡橫行的世界，那為什麼要打這個幌子呢？直接搞一堆殺戮任務不就完事了？何必多此一舉。
孤高的英雄。
唐臻的腦子裡突然冒出這個詞。
他之前就有在想孤高的英雄和系統不是捆綁關係，系統很大的可能是上一任孤高的英雄留給自己的，而不是孤高的英雄向來就自帶的，所以想要弄清整件事的謎團，還是要從孤高的英雄這點上面下手。
如果唐臻真的是孤高的英雄，也就是說這不是系統和共濟會的聯手騙局，那麼，孤高的英雄肯定會給他留下訊息，不可能單靠著一個都不能保證絕對能運營下去的共濟會來提供存在的證據，而是更真的證據，這些證據應該要存在唐臻的體內。
怎麼找？
從自己的身上下手讓唐臻毫無方向，要不也塞個靈魂試試？卻又覺得風險太高，如果真的失憶或是被奪舍了，絕對會成為一場災難。
因為被唐臻殺死的人裡面，就沒有一個道德觀是正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