茂密的枝葉裡,突然竄出一顆迷彩色的人頭,張嘴在貪婪地呼吸著新鮮空氣。
當他看到正前方,拿著匕首坐在石頭上的蔣超時——兩眼發直,臉色發青,嘴都合不攏了。
只是愣愣地盯著蔣超,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
“趕緊上來,下面潮溼毒蛇又多,空氣也不流通。說不定還有毒蟲,不知不覺地就鑽進面板裡,到時候面板過敏癢死你!”
與其說這話是嚇唬他的,還不如說是說給蔣超自己聽的。
菜鳥一驚,有點後怕地說道:“教官,真的嗎?”
然後左右顧盼,恨不得現在就飛上來。
“當然是真的啊,我家可是中藥世家。”蔣超收起匕首,一本正經地說道:“就你一個人嗎?”
“本來,本來有二個,那小子害怕,特麼的跑了。”他一邊說,一邊往上面爬。
無奈下去容易,上來難。
他四周都是荊棘和青苔,根本就爬不上來,於是乎,整個人卡在洞口下面了。
蔣超哭笑不得,“鑽進去,然後從我這邊上來。你說你沒事鑽洞做什麼,這不是找死嗎?”
“……”菜鳥無奈地看了看他,又心驚膽戰的把頭縮了回去。
其實蔣超的本意是想放他一馬,他也猜到了這個洞是通的,另一頭肯定到了鐵馬的負責範圍內。
只要他逃走,蔣超是不會跳下去抓他的。
他不喜歡對敵人窮追不捨,只會在盡頭攔截他。
誰知道這小子真的從他這邊爬了上來。
“嘿嘿,嚇死人了。”小夥子憨厚地笑著,滿臉的真誠。
他的眼睛,被煙燻得跟熊貓一樣,整張臉都是泥巴和柴灰。
迷彩服也髒兮兮的。
蔣超強忍住笑,問他為什麼不逃走。
“您第一次來打的時候,他就跑了。我沒跑,因為我實在沒力氣了。那個洞裡面黑,又是個蛇窩。”
“開始是我倆用硝藥把蛇趕走的,後來我實在是憋不住了,那個洞,長長的,只能爬出去。”他吸著鼻子說道:“我回去後一定要好好鍛鍊。”
“別說了,你的腿需要包紮。我給你簡單處理一下,然後我會讓直升機來接你回去治療。”
蔣超把背囊放下來,拿出急救包說道。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