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多久沒見,母親的眼角就有魚尾紋了。
蔣超別過頭去,看著走廊外,頭上包著紗布在慢慢行走的幾位戰友,眼淚不自覺地就流了下來。
“副院長,您保重身體,不要太擔心了!病人還需要打點滴……”一個護士長,扶住死不承認的蔣母說道。
蔣母深吸一口氣,擦乾眼淚道:“你休息,我先去忙了!”
說罷,頭也不回地走了。
“……”蔣超很想讓母親留下來陪,可卻開不了口。
他甚至不敢面對,母親那雙飽含淚水的眼睛。
在這裡,他只是一個病人,不是她的兒子。
別人,比他更需要母親的幫助。
“敬禮!”
護士剛把蔣超推進普通病房,一聲雄渾有力的吼聲,再次把蔣超拉回現實。
“……”蔣超眼淚婆娑地看過去——
這間三人病房的牆角,站著一排熟悉、英俊的綠色身影。
他們身姿是那麼的挺拔,那麼的讓人嚮往,那麼的觸動蔣超的心絃。
蔣超的眼神,定格在他們的身上,臉上。
激動的話都說不出來。
劉勇,金戈,陸虎,鐵馬,四人著軍裝,正飽含熱淚地向蔣超敬禮。
蔣超想抬手回禮,胸口卻一陣疼痛,不由得咧了一下嘴。
“你沒事吧?”
他們四個放下手臂,一窩蜂地圍過來,擔心的問長問短。
蔣超搖了搖頭,沒說話。
不是他不想說話,是胸口實在是太疼了。
一動,便覺得五臟六腑跟炸了一樣的難受。
他們四個把滑輪床推到牆頭,然後都默契地擠出一個難看的笑容。
蔣超眼角含著笑意,看著他們。
笑中帶淚。
他們的臉上,都貼著創可貼,且面容憔悴,黑眼圈極重。
這幾天,應該都不好過。
這時護士端著藥水走了進來,麻利地給蔣超扎完針後便走了出去。
“星…朱星……”蔣超艱難地吐出三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