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今天出了一天急診的秦敘白因為沒能去成司念生日宴,還是第一次見喬顏。
在這之前,他對喬顏的印象都是來源於江淮北:美麗易碎,令人憐惜。
今日秦敘白一見,倒也和描述中差不多,只不過,驚鴻一瞥,只看那張臉,多了幾分驚豔的味道。
秦敘白做人做事有自己的一套原則標準,他本就對喬顏沒什麼意見,畢竟恩恩怨怨都是上一輩人的,人也不能選擇自己出身,更何況江淮北還一直給他灌輸喬顏在司家在司邵斐手中悲慘的遭遇。
讓他未見其人時,就生有一絲憐惜,現在看著瘦弱的人兒渾身是傷,處處透著一股濃濃的悲哀時,不由心中的憐惜又多了些許。
但秦虔南一再被攔都快氣死了:“二哥,你怎麼幫這個賤人說話,要不是她,念念也不會被……”
“好了四弟,她也是個可憐人,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你就安心在這等著司總回來吧。”
話罷,秦敘白就站在喬顏床邊面對著秦虔南,對床上的人兒隱隱形成一種‘保護’。
這讓秦虔南十分鬱悶的同時,卻也不好再做什麼。
司邵斐是一個小時之後回來的。
回來時,身上有好多瘀傷的司念已經被送去醫院,他帶回來了秦克。
一個已經被打的半死的秦克。
他的火氣明顯就很衝,在冷冷告訴秦家的人司念在醫院後,就將人都趕了出去。
然後,他便命人將喬顏放在輪椅上推來到客廳。
一來到客廳,喬顏就聽到了遠處棍棒落下和秦克的慘叫聲。
“阿顏,他把小念弄得渾身是傷呢,我說過要百倍償還的,你說我們從哪裡開始呢?小念胳膊手都破皮了,我們把他胳膊廢了好不好啊?還有小念的腿也崴住了,要不就把他腳弄跛吧?還有……”
司邵斐冷笑著的話,讓喬顏聽的心猛的下沉,聽的牙關發抖,渾身都是冷汗。
“不,不要!司先生,他就是個蠢貨,他就是被我蠱惑利用的,司念受的任何傷害也都是我指使的,你就當現在我這個壞東西良心發現,不想讓人為我背鍋,放過他吧,求您……”
“你倒是為他好,什麼罪都背了,可是阿顏,你有沒有想過作為主謀的你,會受什麼懲罰呢?還是你認為我會捨不得懲罰你啊阿顏?在我面前使勁放肆!嗯?”
男人威脅的尾音總是那麼凌厲,凌厲到像一根根尖銳的刺,狠狠地扎進喬顏心裡,扎的她鮮血淋漓。
她已經盡力很聽話,不去惹怒男人了,她不知道她究竟該怎麼做,怎麼說,男人才會覺得她不放肆。
她也不知道她究竟要怎樣才能讓男人放過秦克。
見喬顏徵徵的不說話,司邵斐莫名感覺煩躁,只是沒待他發作,喬顏突然揚起臉,睜大著空洞的眸子對他道“司先生,只要您放過他,我甘願給司念捐骨髓,我再也不說那個女人一句不好,就算你想把我的命都給她,我都心甘情願,只求您……”
“夠了!”男人暴怒打斷:“喬顏,你以為你是在跟我談判嗎?你有什麼資格跟我談判,你的命本來就是我的,給小念捐骨髓你根本沒有選擇的權利,不管你甘願不甘願,你都做不了主!”
“至於不說小念壞話,你再挑撥我也不會相信你,你以後說一次我就懲罰一次,只要你不怕後果,你儘管說就是,所以,你以為你有什麼資格跟我談條件!”
“這樣啊……”喬顏心中泛起無限絕望和酸楚,低頭自嘲呢喃:“確實沒有呢……”
喬顏沒有再說話,只是在男人仍舊簇著怒火的視線中,自己搖著輪椅,就要往秦克慘叫聲方向過去。
“哥哥,對不起,哥哥,阿顏對不起……”
喬顏這樣一心為秦克求情,一心要到秦克身邊去的行為,無疑更加惹惱司邵斐。
可他沒有想過,如果喬顏不為秦克求情,他就會放過秦克嗎?不會,因為這是一次好不容易名正言順讓秦克再也出現不了在喬顏面前的機會。
這次,就算他對秦克真做了什麼,喬顏也怪不了他,因為都是秦克自己應得的!他只不過是替妹妹出氣而已!
何況,對司念一身的傷,他是真心疼,現在又看喬顏那麼在乎秦克這個混蛋,他心中的怒火幾乎是呈幾何級的爆發上升。
“喬顏,你給我回來!”司邵斐攥緊拳頭,忍不住的一聲厲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