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嵐見到上師穎和慕容凌親暱的動作,早就很不滿意了,又見她嘆息登時便說道:“你嘆什麼氣啊,能活下來你還有什麼不滿的?”
她這話若是放在半年前,被嬌縱慣了的上師穎肯定會反唇相譏,只是如今經歷了艱辛的半年亡命,上師穎也成熟不少,懂得判斷形勢了。
如今慕容凌三人只是道尊實力,而楚家姊妹那可是一對至尊。北河御山兩界現在都亂了套了,以前那些什麼身份地位更加是成了笑話。
換句話說,只要她敢得罪眼前這兩姊妹,人家一個不高興甚至就能直接將他們三人殺死在這裡。
所以上師穎只是略有些恐懼的橋了楚嵐一眼,也不說話,只將頭埋入慕容凌懷裡。
見他們這樣,楚嵐心中越發有氣,還想要再說點什麼時,卻是被楚雲給攔下了。
“都不要說別的,趕緊休息,恢復洞冥之氣,明日我們要加快趕路了,如今在這御山界內就沒有一處安全的地方。若是撞上那種怪物,也是很棘手的。”
這話一出,一時間幾人都沉默了下來。
其實不光是沒有主意的慕容凌三名北河宮弟子在聽了北河界也已經亂了後心中很慌,楚家姐妹心裡頭同樣有點慌亂。
楚家是否還在?如果還在,那麼現在楚家的人又是在什麼地方?這都是縈繞在她們心頭不斷錘打內心的問題。
即便是天才如楚雲,其實現在心中也是很慌亂茫然的。
“幾位神明大人,這是我們部族的一點供奉,還請不要嫌棄。”
幾人正情緒低落時,幾個身上只圍了簡單獸皮的依山村村民走了進來,每個人手中都舉著一個木質托盤,盤子中擺放著一些食物和一些古怪的東西。
幾個武者眼皮子都不抬一下,只有竹一應趕緊起身,衝幾名山民道謝。
楚嵐見他這樣直撇嘴,感覺他是跌了武者的身份。不過她也守著楚雲閉關了半年,這半年來幾乎沒有吃任何的食物。
修為到了她們這個層次,食物和飲水已經不再需要,只是這口腹之慾畢竟是人類本能,如今見了山民奉上的東西中有不少吃的,一時間也忍不住伸手虛空攝來一枚野果,放在口內咬了一口。
“呸!呸!這是什麼鬼東西!也是能給人吃的!”
只咬了一口,楚嵐便將那野果狠狠吐出,張口就罵。她這一下登時便把幾名山民給嚇了半死,都匍匐在地,哆嗦著不敢抬頭。
在他們看來,神明大人這是對於他們的供奉很不滿意了。
一個歲數最大的山民哆嗦著扯了扯一邊一個瘦小的少年山民一下,那少年身子一抖,趕緊舉著自己手中的托盤湊上前去,直接匍匐在楚嵐身前,將托盤高高舉起。
“你幹啥?”
楚嵐愕然的看著被舉到自己面前的托盤,那裡面東西倒是不少,不過這可都是些什麼玩藝!
巨型動物的骨骼,皮毛,再就是幾塊好看些的古怪石頭。
“滾滾滾!少來煩我!”
本就心情大壞的楚嵐再見了托盤中的東西后,登時火了,直接伸腳便踢在了那個倒黴少年的胸口上。
“砰!哦呀!”
她這一踢可不要緊,直接把那少年踹飛出去老遠,狠狠一下撞在牆壁上,滑落到地面後,少年蜷縮著身子,死死按住自己胸口開始瘋狂掙扎起來。
楚嵐看著小山民掙扎也是一愣,她只是心情不好而已,可沒想過真的要那個小山民的性命來著,這一腳其實沒用任何力量,只是隨便出腳一踹而已。
只是她卻是忘了,這裡的山民可都是沒有半分修為的普通人,誰承受的住她這一腳。
這一下雖然在楚嵐看來並不重,但是那個倒黴的小山民卻是已經被踹碎了胸骨,骨頭碎片直接插入了內臟中,一時間鼻子眼睛嘴巴里全都滲出血來,眼看便活不了了。
“哎呀!你這是做什麼!”
竹一應一看便跳了起來,三兩下跑到小山民面前抱起了他,察看傷勢。慕容凌和上師穎也起身上前,都蹲在了小山民的身邊。
而周圍的山民們則是被嚇壞了,他們見楚嵐一腳踹在小山民身上,幾乎將他踹死,登時便都匍匐在地,一動也不敢再動。
竹一應三人圍住小山民將他抱起,以洞冥之氣探查一番他的身體,感覺到他的內臟破損異常嚴重,再見到這少年七竅出血,牙齒死死咬著,痛苦的不停扭動身體,眼看就要斷氣。
這倒是把三人給難為住了,這少年就是個沒有半點武道修為的普通人,身體也根本經受不住任何洞冥之氣,自然也無法服用任何療傷的丹藥,這可如何是好?
“我來試試。”慕容凌從竹一應懷裡接過少年,將一手按在他胸口上,柔和的噴吐出洞冥之氣,將他破損嚴重的內臟暫時包裹住。
只是他能做到的也就只有這點了,若說恢復這少年的傷勢,卻是萬難做到。
楚嵐也知道自己惹出禍來了,站到三人身後,一對大眼睛盯著痛苦掙扎的小山民,一時間也說不出話來。
倒是楚雲,她對於眼前的一切彷彿不曾見到一般,這是閉著眼睛繼續盤坐調息,這依山村周圍天地靈氣無比稀薄,少的可憐,這在整個觀瀾大世界內都很罕見。也難怪這小山村這麼多年來都沒人干擾,一直能存在於世間,也實在是因為這裡沒有半點東西值得外人惦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