焉流觴應該是沒記住靈露她們倆的名字,一時語塞。靈露將雙手按在胸前,學著他們的禮節,自己報上名字,拜見焉家主,宸哥和陸公子霽月也一起過來見過他。
焉家主擺擺手:“哦哦,諸位少俠都好,流觴,快快招呼他們坐下。”
焉流觴忙請她們坐下,又過來幾個僕從,給她們也上了茶 。
“不知幾位是從哪裡……?”
焉家主的客套話才說了一半,就被女兒焉流年打斷了:“阿爹,從明天開始,我們要每天都去冰嬉場上練習了……”
“好啊!我們流年也知道上進了……?”焉伯伯笑眯眯看著女兒。
“我上什麼進,還不是沐雲杉那個……”焉流年說了一半,看向靈露她們,剩下的一半話,也不知道要說什麼,硬生生給吞了回去。
焉伯伯好像很瞭解女兒,知道她憋回去了什麼:“年年,你又和沐雲杉置哪門子氣呢?”
焉流觴在一邊接過話:“阿爹,她還能置什麼氣?左右不過是跟沐雲杉爭風吃醋罷了。人家即墨清幽都沒去冰嬉場。她倒好,明明知道沐家姑娘在意族長家的大公子,還非要話趕話。這回可好,爭風吃醋還拉上了我們。十天後,咱們焉家的捶丸隊就要和沐家的先幹一場了。”
“我願意,要你多嘴!”焉流年見哥哥在父親面前告她的黑狀,仰著頭,瞪著她哥哥,一句話就給頂了回去。
“先幹一場怎麼了?難不成,哥你是怕了沐雲峰了麼?我可不怕沐雲杉。”說完這話還挑釁的看著哥哥。
自家兒女當著客人的面鬥嘴,焉家主顯得有點尷尬:“你們……好了,你們倆這成何體統!……屋內還有客人呢!好好說話。宸公子,老朽管教無方,讓諸位見笑了。”
“什麼客人,阿爹,他們是來我們峰境裡尋找藥材的,我已經答應他們了,只要他們甘心情願的給我們做幾天陪練,等贏了沐家,我就帶他們去找藥材。”焉流年漫不經心的回答。
“哦?宸公子,不知你們要找什麼藥材?”焉家主看向牛宸宸問道。
“焉伯伯,我們……”牛宸一向不愛說話,靈露站起來替他回答,剛剛開口,卻被焉流年打斷了。
“阿爹,您就別管了,過幾天我親自帶他們去找,我都餓了,阿爹,飯做好了麼?咱們進去吃飯吧!”焉流年似乎不願她父親回答,找了個藉口,拉著焉家主向內宅走去。
“那個,靈兒姑娘,我也帶你們去用飯吧……”焉流觴見妹妹拉走了父親,忙找個臺階給靈露下。
牛宸見靈露盯著焉流年的背影,拉了她一下,對焉流觴說:“那就有勞焉公子帶路了,公子請。”
“宸公子,陸公子,二位姑娘請。”
大家也就隨著焉流觴步入了飯廳。
用罷晚飯,焉流觴安排她們四個人,住進了兩間客房。
用過晚膳,焉家用人領著牛宸和陸公子去了隔壁客房,靈露和霽月也走進用人為她倆安排的房間內,準備就寢。
牛宸和修遠在門外敲門,靈露只好又開啟了房門,讓他們倆進來。
“你們過來幹嘛?怎麼不早點睡?好不容易有了張床,我可不想浪費了。”霽月打著哈欠說,看情形是不大歡迎他倆此時過來打攪。
“打擾你休息了,月姑娘。”
雖然也是一起在羅霄山長大的,牛宸跟不愛說話的霽月一樣,什麼時候見面都是客客氣氣的,顯著有些生疏。
“沒事兒,你們說話吧,我先躺一會兒。”霽月抱著枕頭趴在床邊。
“宸哥哥,有什麼事兒,你們就快說吧。這幾個月跋山涉水的,可苦了月兒了。一直都沒好好的休息過,讓她先躺會兒,你們不用管她。”靈露笑著讓他倆坐下,斟了兩盞茶遞過去。
“你不也是一樣?”牛宸拉著靈露的手,讓她坐在自己的身邊。
“停,別秀恩愛,說重點,說完我也休息去。”陸修遠打斷牛宸。
“是啊,趁我還沒睡著,說點兒有用的唄?”霽月把臉轉過來幫腔。
牛宸尷尬發出“咳咳”的兩聲,“那個……”
“我們找到虞山峰境了,也進來了,然後呢?……我們真打算做人家陪練?練什麼?”
一堆廢話!
“慢慢打聽唄?咱們手裡只有雙瓣金蓮的圖樣,我剛剛進來的時候仔細看過了,路邊只有一些鳶尾花和睡蓮,還有,這邊山坡上也只有梓薇花等一些常見的花草。如果按名字來看,雙瓣……金蓮……,大多數蓮花呢,大概都是水生植物吧。所以我覺得,咱們應該還是在水邊多多留意尋找。”靈露怕修遠又得調侃牛宸,忙接過他的話說。
“那我們明天就先跟他們出去看看,陪她們練那個什麼捶丸,這樣來回出入過幾次暗道,自己知道怎麼進出大門後,再沿著水渠找。”修遠附和。
“我看,不如以月姑娘身體抱恙,不適宜做排練,讓靈兒陪她留在裡面……”
“不!”沒等牛宸說完,靈露她們三個人一起出言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