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湊銀子的事,夏婧覺得還是先等等,等後天鋪子開業之後看情況再說。
佟嵩的小廝送走客人,返回來一臉肉疼的道:“爺,這謙王府是土匪出生的嗎?但凡遇上他們我們就要破財,一千頭耕牛,一千匹騾馬,他們這是搶劫啊!”
佟嵩放下茶盅,“他們祖先是不是土匪本少爺不知道,但當年能造了反建立大禹朝的人物,你覺得他的血脈裡有多少善良與狠辣?”
小廝:“.反正都不是善茬!”
佟嵩感覺今日出門沒看黃曆,遇上謙王妃,只能心甘情願的被她敲竹竿。
他還不敢拒絕,真是憋屈!
佟家的根在嶺南,若他和謙王府對著幹,最後不管誰輸誰贏,都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結果。
佟嵩望著外面的太陽,心裡暗暗嘆息一聲,既然不能反抗,那便躺平享受被謙王尊重對待的過程吧。
他也過了衝動、熱血、行事莽撞的年紀,要不然家裡長輩也不會將一部分家業交給他打理。
張先生回了府衙與夏婧分開,便匆匆的去了謙王的書房。
“王爺,微臣回來了。”
“玩得樂不思蜀,你還捨得回來啊!”說著,謙王就將一本賬本扔進他的懷裡。
“哎喲,王爺,一路趕回來,微臣一身熱汗,您就不能讓微臣先歇一歇?”
張先生如燙手的山芋一樣,將賬本扔進了一旁的嚴先生懷裡。
嚴先生:“.”
欺負老實人是吧?
他將賬本放在桌上,“你扔給我幹嘛?一直是你在管後勤。”
張先生呼呼的扇著風,擦了擦臉上的汗水,“知道是我在負責,讓我歇會兒,你幫幫念念。”
嚴先生看了一眼謙王,見他沒吭聲,只能無奈地又拿起賬本,翻到最後面。
“初到嶺南這個月進賬,補交的稅款共是三十三萬兩。支出:王爺打賞幾位爺每人一萬,共五萬兩。侍衛營置辦夏季服飾兩千兩,本月伙食五百兩。新兵丁一萬兩千人,服飾費兩萬四千兩,本月伙食費五千兩,全衙門這月官員的俸銀.”
張先生掏了掏耳朵,“你別唸細賬,直接說總數。”
嚴先生晃了晃手裡的賬本,“剛我念的這些也是總數,最後就是進賬三十三萬兩,支出八萬三千三百五十五兩。”
張先生看向謙王:“王爺,這不是還有餘額嘛,您別急。”
嚴先生嘆息一聲,“這個月只因進賬多,所以有餘額,換成下個月,府衙沒什麼進賬了,你說這點銀子能堅持多久?”
謙王撫著額頭,忍下頭痛道:“如今徵了不少兵馬,軍營得建起來,軍械、馬匹得準備,這一筆筆的都要銀子,你們說這點銀子經得起多久的花銷?”
書房裡一時陷入沉默。
幾人誰也不懂營生,就算懂,短時間內也供應不了這麼大的開銷。
過了良久,謙王才想起來問道:“你今日跟著王妃去哪了?”
張先生將出府的事,事無鉅細的說了一遍,末了,“王爺,若王妃懂經營之道,要不要喚她過來徵詢一下她的意見?”
“本王跟她生活了十幾年,她有幾斤幾兩本王比你清楚!”謙王冷哼一聲。
張先生摸了下鼻子:“.”
次日,南城城門口,一隊排列整齊的車隊排隊進城,輪到他們時,為首的人掏出一塊令牌,守城官兵看了一眼,便匆匆的讓他們透過了。
排在後面等待進城的百姓都滿是好奇這隊人的身體,馬車裡運的又是什麼?
領隊的人就是方積,當初他和洪富中被夏婧委派到臨海鎮建設鹽田的負責人。
這次洪富中留守臨海鎮,他帶隊將第一批曬出來的鹽按約定送來府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