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這是怎麼了?鬱言撐著自己疼痛欲裂的額頭從床上直起身子,只覺得今天發生的事似乎都蒙著一層淡淡煙霧。
在記憶中,自己去見了牧花,又去了趟祠堂,雖然兄長說要讓他呆在祠堂裡一個月不準出來,不過鬱言根本沒把他的話放在心上。
昨天感覺到的體內的異樣已經消失不見,只剩下還疼痛的額頭提醒著他鬼修右護法到來的事情。
果然不愧是鬼修的二把手,即便只跟那女人同處一室了片刻不到,自己今天就感覺到了身體不適。
鬼修吸取活物陽氣時向來是神不知鬼不覺,自己的修為又比她低了不少,這次沒被吸乾身體也幸好是因為那女人沒打算將自己怎樣,還要留著自己去傳信。
將身體上的所有不適都歸結與昨天的事,鬱言再次盤膝而坐,檢查自身,那些原本還有些模糊的記憶已經緊緊地印刻在了他的腦海裡,使他深信不疑這些事都是自己做的。
躺在鬱名揚屋頂的雲佚看著天邊漸漸落下的太陽,手指間把玩著一團灰色的靈氣,心道:
鬱言呀鬱言,雖然不知你是從何處得到的山海經中的靈力,還將它煉化進自己體內,氣息深入魂魄,但左右逃不出是從我身上下的手。
不過這樣也好,以後,就乖乖當我的傀儡吧!
“小名揚,我出去找你師父喝酒了,你就乖乖在鬱家待著吧。”雲佚衝著屋裡道,還沒待鬱名揚回答,人已經消失在了房頂。
與雲佚這個已經徹底將兩個世界靈力融為一體的怪物相比,鬱言只能算是初窺門徑的學徒。
即便如此,這些年也影響到了他的識海乃至魂魄,讓鬱言對於雲佚的靈力毫無抵抗力,完全將雲佚傳給他的記憶當作了自己是真實的記憶。
高階融合體對於低階融合體的壓制,就是如此的輕而易舉,甚至若是雲佚動用起自己的靈力,當場鬱言就會靈力暴動,變成殘廢或是死去,只在雲佚一念之間。
“所以?你這融合了兩個世界靈力的身體,還是有點用的?”鴟看著正在大口喝酒的雲佚道。
“看來是這樣的。”雲佚回味著嘴裡醇香的酒液,“你推薦這酒還真是不錯呀,等走的時候我要買點帶走。”
鴟嗤笑道:“你想得美,如今正值紛亂之際,就這點酒還是懷玉堂老闆之前存下的呢,現在哪還有人釀酒。”
“這倒還真是讓人遺憾。”雲佚嘆了口氣,拿出牧葉的命牌道:“你剛剛還有一件事說錯了。”
“什麼事?”鴟納悶道。
“我這具身體,可不僅僅只有操控鬱言那點作用。”雲佚道。
靈識從她的識海緩緩探入命牌當中,本該成功的順著魂魄之間的聯絡找到牧葉所在,卻撞上了一堵厚厚的牆,怎樣都到達不了目的地。
雲佚指尖一甩,一滴鮮血便滴入命牌當中,緊接著她身處命牌當中的靈識便像是聽到一聲巨大轟鳴,似乎有什麼東西被當場打破,雲佚再探,阻礙已經不復存在:
“原來躲到鬼門關去了。”
“你要現在就走嗎?”鴟道。
雲佚沉吟了片刻,她雖然想走,可心中卻有些擔心身在鬱家的牧花。
鴟觀她臉色,便道:“你若是擔心,我可以留在這裡。”
“這回你怎麼不跟著我了?”雲佚奇道,這可不像鴟的做派,他一向將精衛交給他的任務看的很重,恨不得將雲佚守在翅膀下面才好,只不過雲佚一直沒有給他這麼做的機會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