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備這個提防那個,最後害她最深的卻是同一世界之人,要不怎麼說,最瞭解自己的,永遠是最親近的人呢。
你呢,你也是騙局中的一環嗎?雲佚看著自己識海中的山海經,自幾天就毫無動靜的它就這樣靜靜的漂浮在那裡。
我身上到底有什麼你們瘋狂渴求的東西,是鮮血嗎?那就拿去好了,反正我的命不也是你救的嗎?
是與不是或許已經不重要了,真與假又有什麼區別,雲佚感到有些疲憊,打在身上的鞭子停了下來,換上了一把鋒利的長劍。
她能感覺到劍插進身體中的每一個細微的動作,攪動,破碎的內臟在她腹內翻湧。
所謂的靈器法衣又有什麼用,根本抵擋不住鬱言手裡的晨曉劍,聽說這把劍還是高階法寶呢,真是有錢人家的孩子呀。
在長劍攪碎雲佚的元嬰之際,她卻突然想到了這件事,心中還頗覺好笑。
好冷啊,好累啊,睡一會吧,睡著了就什麼痛苦都感覺不到了。
她緩緩地,緩緩地,閉上了從登上審訊臺就一直睜著,一息未曾閉過的眼睛。
高空之上,雲層之間,眾多尊者都在觀看雲佚被拷打。
看到鬱言將劍插進雲佚丹田,滄古尊者皺了下眉:“差不多就好,別把人弄死了,不然怎麼從她手裡拿到東西。”
“說不定等她死了之後,那寶物自己就會跑出來。”鬱風尊者道,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
“咦,禪宗那孩子怎麼突然上去了?”一直未曾說話的丹青尊者突然道。
禪宗的尊者並不在這群人其中,這些和尚一向講究修心靜身,若知道他們的計劃,一定不贊成,說不定還要出手阻攔。
因此在場眾人都默契的沒有開口叫玄慧大師,只當沒這個人存在。
滄古尊者朝下看了一眼,好笑的搖了搖頭,正待出手制止清為的動作,天空中卻突然一聲轟鳴。
一直沒有出聲的墨韻尊者突然抬頭看去——青天白日之下,竟突然亮起了一道閃電!
這道閃電紅的發黑,即便是白日也一樣顯眼。
不只是眾尊者,懷聖城中的修士也一同抬頭看去,只見那道閃電直劈而下,正正打在審訊臺之上的雲佚身上。
霎時間!高臺上狂風四起,捲起了城中一切能移動的東西,就連高階修士在這樣的狂風之下,也不得不退避三舍。
審訊臺上除了雲佚,剩下的只有鬱言、清為和凌寒煙三人,鬱言猛然間清醒過來,也顧不上虐打雲佚了,化作一道遁光就同凌寒煙一起離開了高臺。
清為想要抱起雲佚,可翻湧的狂風阻礙了他的動作。
又一道紅色閃電劈下,一朵巨大的黑白色蓮花突然以雲佚為中心層層綻開。
這花開得極盛,即便沒有顏色也很美,清為眼中金光閃過,他似乎從這蓮花當中看到了雲佚,健康的,笑意盈盈的,就像是每次兩人遇到時那樣。
他默默地離開高臺,看著那花盛放又枯萎,帶著雲佚消失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