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頓飯總體來說王睿吃的還算盡興,在朱家府上閒坐了一會,喝了幾杯清茶,之後就起身向朱段施以及其他人告辭了。
朱段施目送著王睿漸行漸遠的背影,他回到堂內坐下後陷入了沉默,其他人見他好似低頭思量著,也並未開口說什麼。
過了良久、朱段施忽然抬起頭,目光環視一圈身前眾人如是問道:“眾位長老,經過今天的會面,不知道你們對王睿有什麼見解和看法呢?”
幾位長老尋思了一會,不時其中有人回道:“城府與膽識兼具,其人器量甚大,絕非等閒之輩。”
“恩、所言極是,假如給他時間羽翼豐滿,必成大器啊。”另一名長老連連點頭,對此深以為然。
然而又有長老開口說道:“據安插在唐家的內應回報,唐居正和王睿同時開罪了古雁門,以趙鈞庭睚眥必報的性格,豈會善罷甘休,到時候帶領門內高手殺來,他們難逃一死。”
其實這也是朱家所有高層擔心的事情。
“這事也確實怨我,所謂榮辱與共,福同享、難同當是一個圈套,只因為我一時疏忽,令朱家極有可能蒙受無妄之災。”
朱段施嘆息道。
他已經是答應了王睿並且發誓約定,假如違背的話,豈不是陷朱家上下所有人不仁?
古雁門雖然在鳳霄大陸眾多豪強之中,勉強能夠列入三流,但即便如此也絕非是一般小家族能夠抵擋的。
到時候如果攻殺過來,他們能夠採取的只有一個辦法了。
在場所有人都心知肚明,於是都暗中期望事態不要惡化才好。
“爹、女兒有一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就在眾人面露愁態,而不知該怎麼打算的時候,坐在最下的朱淑憐忽然說道。
“在場都是自己人,淑憐但說無妨。”朱段施眼中一亮,微笑著連連點頭。
朱淑憐聰穎過人,見解獨到,先前也有賴於她反應及時,才能夠化解王睿在席間的刁難,此刻在場眾人見她開口,想必是有了什麼好的對策。
“其實在我看來王睿絕非是魯莽無謀之人,昨日他帶人前去向唐居正提親,在外人看來實在是愚蠢,可細細推敲,卻發現其中大有深意。”朱淑憐拋磚引玉道。
朱段施聽後想了一會,站起身在堂內來回踱步,說道:“你是說他故意將唐家這灘水攪渾,以致唐飛宇害怕古雁門前來問罪,這才下定決心深夜剷除唐居正。”
“然後他再安排蘇林前往搭救,施恩於唐居正,如此一來唐家多年來的內鬥消失。”這時一名長老似乎也明白了什麼。
“唐居正受此恩惠,必然會對王睿言聽計從,我們害怕唐家搶佔先機,又急急設宴邀請他來協商事宜,也就有了這個榮辱與共的約定。”
另一名長老緩緩說道,此刻他的臉上佈滿了驚駭和不可思議。
“原來我們不知不覺間都中了王睿的圈套,甚至還可笑的為此沾沾自喜。”
朱段施乾澀一笑,對於王睿這名真陽宗的新宗主,他竟然有些忌憚害怕起來。
“可是王睿沒理由冒著這麼大的風險去得罪古雁門,要知道古雁門如果想要踏平真陽宗,便是易如反掌。”
一名長老皺緊眉頭,對此疑惑不解。
“不、他的眼光會更為長遠。”朱淑憐說道。
“此話怎講?”朱段施聽後眉頭急挑,神色變得更為凝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