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飛宇猝不及防,根本就無法做出反應,只能於匆忙間硬拼了一招,對方那雄渾的掌力仿似疾風怒濤,當場就將他打飛出去。
唐飛宇衣發凌亂,神色狼狽,剛要從地上翻身而起時,卻有一股酥麻之感貫體而來,再次跌倒在地。
他不敢置信的攤開雙手低頭望去,只見自己方才與之硬接的右手皮肉綻裂,甚至有絲絲焦味觸入鼻息。
他的身體止不住激靈哆嗦,雙腿更是連連作顫,就彷彿是遭受了雷擊,肌肉筋腱麻木無力。
“這怎麼可能?”他滿臉駭然,就彷彿是撞鬼,猛然抬頭定睛望去身前數丈開外,那金輝籠罩,電光遊離的人影,“蘇林!我唐家內事,你何來干涉!”
蘇林對於唐飛宇歇斯底里的怒吼置若罔聞,將體內真氣斂去後,轉身朝驚喜參半的唐居正說道:“唐兄、沒有大礙吧?”
“噯呀、果真是蘇兄,我雖然受了一掌暫無性命之虞,只是今夜承蒙救命之恩,也不知道該怎麼回報呀。”
唐居正見果真是蘇林,情不自禁的一拍大腿,原本臉上的絕望全消,取而代之的是感激和慚愧。
“白天你們不是回去了嗎,怎麼又會過來?”唐居正穩定情緒後,疑惑的問道。
“我家宗主料到你今夜恐怕會有此一劫,於是就讓我過來助你一臂之力。”
蘇林微微點頭,抬手捋須,不解的問道:“我十分奇怪,以唐兄九煉之力,怎麼會無法應付唐飛宇呢?”
“唉、別提了,白天王宗主所言不假,唐飛宇這匹夫心胸狹窄,我中他奸計,現在丹田有如鉛石,一絲真氣也無法運轉。”
唐居正沮喪的搖了搖頭,假如以後還是這種情況,那麼他這幾十年來的修為,等同於付諸東流了。
這對於煉武之人來說,堪比致命打擊。
“好個無恥之徒,使用下濫伎倆,簡直敗類!”
蘇林雖然性格寬厚,處事低調,但寸心剛正,在聽說緣由後臉色當即寒冷了下來。
“蘇林、你真陽宗毫無理由的插手我唐家的私事,可還有宗門之氣節,若是傳出去就不怕被外人恥笑,落人話柄嗎?”
這時唐飛宇勉強站起身,見兩人將他無視,於是再次怒聲質問。
“哼、似你這等武之敗類,也敢在我面前妄言氣節?”
蘇林轉身望去數丈開外的唐飛宇,真氣由丹田匯入四肢百骸。
他化罡境的澎湃氣息盈體而出,一道道罡氣如同鋼線繚繞,足下的地板經受不住這股霸道的力量,寸寸斷裂,宛如蛛網攀爬,並不斷向外延伸。
空氣彷彿是被抽乾,恐怖的威壓籠罩在這片天地之間,唐家眾多修為低下的子弟,俱各大口喘息,他們面色慘白,身上冷汗出了一層又一層,從未感受過身體是如此的沉重,猶如揹負一座山丘。
“你……”
這氣息何其凜然,唐飛宇下意識的向後退了一步,臉色一變再變,內心驚懼之下,那道名為尊嚴的防線彷彿即將被沖垮。
“算你狠、今夜我暫且不與你計較。”
唐飛宇知道再留在這裡也沒有意義,於是放了句狠話準備帶人離開。
“等等、我說過你可以離開了嗎?”蘇林沉聲說道。
“你不僅插足我唐家的事情,難道我要離開還沒了自由麼?”唐飛宇轉身望去負手站立的蘇林,臉色異常難看。
“你用了什麼骯髒的手段將唐居正陷害,如實說來,我可以答應不傷你一根毫毛。”
唐飛宇心想如果我不說的話,蘇林必然不會放過自己,他化罡境的修為,遠非他自己能夠力敵,可倘若將封宮散的事情透露,自己這族長顏面又該置於何處?
念及此、他不禁開始後悔,當初怎麼就答應唐高程這個陰損的主意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