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睿見這人四旬有餘,先前還是那副寧死不屈、鐵骨錚錚的模樣,怎麼一聽說要被殺了,就突然一百八十度轉彎了?
“之前將你嚴刑拷打,也不見你招供,現在又是為何?”王睿疑惑的問道。
“你們將我抓來,只管用刑逼供,又沒有許我好處。”這人有些甕聲甕氣的回答。
額、好吧……
所謂屈打成招,威逼利誘那是兩個概念,想不到小小一個山匪,竟然考慮到利益這點,王睿心想這點確實是做的不足。
“可你要知道,你的性命全在我一念之間,有何資本與我談論好處呢?”王睿不由感覺好笑。
“我的資本,便是你所想要知道的。”這人見王睿願意與他交談,於是變得安心起來,並且對此似乎充滿了信心。
“雖然你們山賊燒殺掠奪,無惡不作,但畢竟是以團體為重,我想高層密事,也絕非一般嘍囉能夠知情吧?”
“我本是黑虎寨三當家梁晨,又豈會不知?”
原來如此……
王睿本意是想讓宛湘瑤逮一個山匪回來,不成想竟然抓住了一個核心成員。
“我怎麼相信你?”
“黑虎寨的大當家與二當家是同胞兄弟,我雖與他們平起平坐,但他們卻將我排外,我恨不得將他們挫骨揚灰!”
說到這裡梁晨滿面可憎,語氣之中充滿了怨恨。
有人的地方自有鬥爭,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更何況是一群烏合之眾呢?
“既然如此、本宗主姑且問你、數日前你們洗劫一村莊,其中主謀可有你?”王睿問道。
“與我無關。”梁晨說道。
“如何證明?”
“那大當家覬覦村中一女子多時,屢次釋出通牒,對方遲遲不應,這女子性格倔強,最終自縊家中,一怒之下便下令屠村。”
王睿看他說話時語氣平直,神色也沒有異常,想來不會有假,儘管其人不是主謀,但李家村之難畢竟有他。
也罷、至少這人具備利用價值。
“好、只要你如實交代,本宗主必然不會少了你的好處,但倘若有假,到時候想死對於你都是一種解脫了。”
王睿冷哼一聲,而後吩咐兩名看守的門徒開始盤問起來。
……
自從真陽宗回來之後,朱奮近來心情總是不好,想他前有侍奉老家主,後又伺候少爺,在整個朱家地位崇高,無人不對他奉承有加,何時受到過這等羞辱。
“朱管事、一二三小,你又輸了。”
那負責搖骰子的莊家,揭開骰盅,一看裡面點數,於是樂呵呵的朝朱奮說道。
“哼、拿去拿去,真是倒黴!”
朱奮臉色陰沉,心裡十分鬱悶,這幾日他來賭場一者碰碰運氣,二者是閒來無事,不成想數月的積蓄全給搭進去了。
歸根結底,他認為還是真陽宗的原因,讓他丟了運氣,賠了錢財,還不討好。
這人要是不順心起來,無論看誰都會先入為主,認為對方在嘲笑自己。
正是這種極端的心態,令他猛地一拍賭桌,直接甩袖而去。
離開了賭坊他怒氣衝衝的走在街上,最終不慎與一人撞了個滿懷,只覺從對方體內傳來一股勁力,將他直接掀倒在地。
“哎唷、那個雜種敢撞老子!”朱奮罵罵咧咧的起身,待看清那人相貌後,他頓時心慌意亂。
“噯呀、原來是唐家公子,朱奮失敬了。”
朱奮急忙卑躬屈膝,面露諂媚,而後袖子連連給唐宏撣塵。
“去去去、朱奮、下次走路長點眼,別惹了不該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