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語氣雖是調侃的,卻難掩對她的無限深情,讓清蓮慢慢咀嚼的薄唇瞬間停滯。嬌顏木訥間,就聽見他繼續說道:
“清蓮,現在的柳承明是不是很沒用?一點都不像以前那麼強悍!反而多了些女人的優柔寡斷!是不是?”
他第一次在她面前袒露心裡的所想,卻迎來她的木訥神情,一時有些不知所措!尷尬的低頭從端著的碗裡又舀起一勺稀飯往她嘴裡送,深邃的眼眸卻不敢直視她的清眸,只是嘴裡輕聲喚道:
“來!清蓮,再張嘴!”
“嗯。”
他扭捏的醜樣讓清蓮逐漸回過神來!張開薄唇,迎著他遞到嘴邊的小勺,心裡卻暗笑道:“柳承明原來也有這麼尷尬難耐的時候,我還以為你只知道霸道的強迫人!”
屋裡的空氣似乎就在這一迎一送間,多些了曖昧的意味!等柳承明把手裡端著的那碗稀飯喂完,扶著她再躺下的時候,她的嬌顏上已經有掩飾不住的淺笑。他尷尬的心因了她這淺笑,瞬間得到釋然!緊張的面部表情舒緩了不少,微微前傾身子,把薄唇印在她光滑的額頭,
“好了!清蓮,你好好睡一覺!養養身子!”
“嗯。”
他的話讓她心裡的暖意再度升騰!輕輕推開他,把額頭從他唇邊解救出來。在他溫柔目光的注視下,撩開被子躺下,接著閉上了眼簾。
他二人還在這邊帶著曖昧的纏綿著,郭震林這邊已經怒不可赦的把旅館裡的東西清理得不成樣子了!不僅被子被他扯爛,就連枕頭都難逃他鐵掌的摧殘,雞毛鵝毛的飄了滿屋,他還覺得不解氣!又把床頭櫃踢了個底朝天,最後犀目陰冷嗜血的掃視著屋裡凌亂的一切,揮舞雙拳狠狠砸在房間白潔的牆上,第一次罵起了髒話,
“柳承明,你有種!有種!趁我上班,又一次把她劫走了!真他/媽混蛋!混蛋!”
話語過後,他扶了扶搖晃的眼鏡,轉身衝出了房間。一出旅館,他立刻朝柳承明的別墅而去,一小時後,他的車就停在他的別墅前。下了車,他就使勁搖晃外面的鐵柵欄,嘴裡瘋狂的叫囂,
“柳承明,你這混蛋!她是我女人!把她交出來!交出來!”
此時的柳承明為了讓清蓮好好休息,正坐在寬大的客廳裡閉目養神,調養自己這兩天倦怠的身體。就聽見外面傳來一個男人的大聲嘶吼,立刻睜眼,從沙發上起身,還沒走到客廳門口,就被站在客廳邊上的陳寧生跨到跟前擋住去路,
“老闆,你繼續睡!我去看看外面是什麼人在哪大聲嚷嚷?”
柳承明聽完他的話,嘴角微微一扯,輕輕推開他,“陳寧生,還能有誰?肯定是清蓮那夫君,我從小玩到大的好兄弟郭震林來了!只不過,他這次少了以往的君子風度,讓人有點噁心!”
“你現在立刻上去把清蓮守著,我怕她經不起他在外面的大聲引誘,會跳窗逃走!她那身體哪經得起再折騰?我可不想她再次昏倒在我眼前,我怕我會在她面前,忍不住殺了郭震林那混蛋!”
“哦。”陳寧生看著他說到最後憤恨的神情,輕點下頭,轉身就往二樓走去。柳承明等他的背影消失在二樓的轉角,這才快走幾步出了客廳。
外面的天色已是黃昏,火紅的夕陽豔麗的光芒直瀉大地,把花園中盛開的嬌豔花朵映得通紅。微蕩在花園裡的晚風還帶著酷熱吹拂在他英俊的面龐上,引來他張嘴的一句臭罵,
“這鬼天氣!傍晚時分,風還這麼熱!吹得人心火暴躁!”
郭震林一看見他出來,就開始大聲叫嚷,“柳承明,你這混蛋!把清蓮給我交出來!交出來!”
他耳邊充斥著他的大聲叫嚷,濃眉卻開始緊蹙,犀目瞬間凝聚了極致的陰冷!到了他跟前,隔著鐵柵欄,狠狠拽起他的衣領,朝他大聲蠻橫,
“郭震林,你,你有什麼資格跟我要人?我告訴你!你卑鄙的把她從我手裡奪了去,又不好好對她!讓她這麼熱的天暈倒在街邊,如果不是我開車經過,現在她還不定在哪受苦呢?”
郭震林被他這麼一擰衣領,怒意橫生的英俊面龐上完全不服!大力撇開他的手,修長的指尖直接戳在他堅毅的鼻尖,朝他大聲辯駁,
“柳承明,你胡說!胡說!我怎麼沒好好對她了?肯定是你派人把她從旅館搶去的!還故意在我面前往自己臉上貼金,誣賴我虐待她!哼!我早就知道你這性格,我才不會相信你的胡說八道!”
柳承明看著此時的郭震林突然有種陌生的感覺!或許,他在國外的這幾年早變了,根本不是他以前認識的那個帶著些懦弱的儒雅男人!他也不再把心裡的所想深埋進肚腹,而是在人前大膽的坦露,也知道去努力爭取自己想要的東西了!只是他還沒適應他的這種變化而已!
他抬手大力掀開他指著鼻尖的手,看著郭震林英俊面龐上的陰冷怒意,扭頭一瞥花園深處的二樓窗戶,回頭朝他大聲陰厲道:
“郭震林,你不相信我的話!那好!我們叫她出來當面對質,看我有沒有在你面前胡說八道?有沒有誣賴你虐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