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找死,梁西月?男人的房間你也敢隨便闖?”
京市入夏, 卻接連暴雨。
梁輝和洪玉接梁西月回家後,一個勁的誇陸祈寧把她照顧得很好,離開家的時候狀態很差, 整日陰鬱,以淚洗面,這次回來,瘦了那麼多,精神狀態卻很不錯,面色紅潤, 簡直像變了個人。
梁輝還跟洪玉開玩笑,說早知道祈寧這麼靠譜,等梁西月到了法定年齡就嫁給祈寧好了。
洪玉趕緊拍打他的肩膀,眼神警告, 說他不像話,祈寧跟西月都是大人了,怎麼能開這種玩笑。
陸祈寧站在旁邊,笑笑著說, 沒事。
而梁西月操控著輪椅, 已經離他們有些距離了,聽到這話也沒太多反應。
梁輝跟洪玉也沒看出兩人不對勁, 以為是坐太久飛機,還沒適應, 洪玉扭頭看著陸祈寧,“祈寧,這幾個月來真是辛苦你了, 都不知道怎麼感謝你才好。”
陸祈寧雙手插兜,玩世不恭的回:“小事, 西月也是我看著長大的,應該的。”
“我聽你爸媽說,你在外面有創業的,華禕是你的吧?欸,還要這麼辛苦帶西月出國治療……”洪玉愧疚的看著他,“你說這……”
“洪姨,什麼年代了,遠親不如近鄰,這點小事您就別往心裡去。”
暴雨侵襲,一行人回到家中後,梁西月迫不及待的跟父母詢問起有關於案件的進展,以前梁輝和洪玉不知道梁西月跟陳漫雲之間有恩怨,現在知道梁西月喜歡宋霄,自然也就明白兩人針對相對的原因。
這幾個月,梁西月在瑞士治療,每天治療的資訊、資料都會被傳送到梁輝跟洪玉的手裡,他們知道梁西月的情緒不能太過波動,以免病發,所以也不敢說得太細節,等律師上門再說。
梁西月看他們的表情,心裡已經猜的七七八八了。
她整個人僵坐在輪椅上,像枯萎的玫瑰,渾身沒有半點光澤,麻木的望著窗外的大雨。
第二天,律師上門,將整個案件的細節講給了梁西月聽,過幾天法院開庭審理,她必須要把受傷的經過講清楚,他害怕刺激到她,所以語速很慢,說一句停一句,盡量採用柔和的語氣。
梁西月就這麼聽著。
聽到一半時,囁嚅嘴唇,“陳漫雲說她不是兇手,這樣也能當證據?”
“你先別激動。”律師安撫道,“這件事的始末,她有責任,但主要責任不在她,我去公安機關調卷宗查閱時,裡面清清楚楚寫了陳漫雲在整個案件過程中的細節和口供,就我們目前收集到的證據鏈,很難給她定罪,但你放心,那些害你導致殘疾的人肯定沒跑,量刑多少的問題。”
梁西月覺得胸口的疼。
一抽一抽的,疼得厲害。
她靠著輪椅,擰眉閉眼,看起來不想再聽了。
情緒來得很快,暴躁、煩悶、低落,她甚至無法控制自己,拿起桌面上的臺燈就往牆上砸,‘咣當’一聲,臺燈猛地砸向牆壁,瞬間四分五裂,梁輝跟洪玉見狀,神色大變,想要說話卻又不敢說,深怕惹她不高興。
他們只能叫陸祈寧過來。
陸祈寧進門時,滿地的狼藉。
見怪不怪了。
在瑞士發病的那段時間,她每天不知道要砸多少東西。
踩著一地的碎片走到她跟前,看著她因為激動而拼命喘息的模樣,伸手張開虎口捏住她的臉頰,然後慢慢將那張猙獰淚痕的臉抬起,語氣凝重:“梁西月,你又開始不聽話了。”
每次發病,他都會問她三個問題。
——為什麼事難過?
——怎麼樣才能不難過?
——難過的時候想幹什麼?
但這一次。
他說她不聽話。
她覺得自己不是在發病。
只是單純生氣。
氣什麼呢?
氣陳漫雲不是真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