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幫你品鑒品鑒。笑臉)
陸祈寧從來沒得罪過她。
相反,結婚三年以來,他為她做了很多事,幫她管理公司、穩定局面、在父母面前幫她說話,免了婆媳困擾,真正做到了凡事有交代、件件有著落,給得起金錢和時間,給的足.交流和夫妻義務,理論上來說,她應該覺得慶幸和知足。
但人總歸是得到一件,就想要兩件。
過慣了三年平淡穩定的夫妻生活,突然冒出陳漫雲,她習慣不了。
輕輕甩開他的手,剛走了一步,他的身子就貼上後背,堅硬灼熱的胸膛帶著淡淡的烏木香氣,熱度源源不斷的透過輕薄面板傳遞全身,她渾身僵硬,腦海中在快速算上一回同房的時間,應該不足一個月……
陸祈寧見她渾身僵硬,犀利的黑眸微微柔和幾分,抬起右手輕輕覆蓋在她的左肩上,食指輕輕將散落在左臂上的吊帶往上拉,拉到肩膀處時,笑著說:“沒得罪你,那你是心情不好?”
指腹輕輕在她白皙的肌膚上打轉,看似在幫她調整吊帶的位置,實際上是在平靜的水面上擲下泛起漣漪的食指,她雙手不自然的蜷曲緊握,心跳如麻,只覺得身後的男人在步步緊逼,明明已經嚴絲合縫,卻還妄想更進一步,貼得更加緊密。
氣氛已經越發曖昧。
陸祈寧側目看她,見她耳垂泛紅,紅絲蔓延到臉頰的部位,粉底都遮蓋不住,有那麼一瞬,他是真的想把那兩條細細的吊帶給徹底粉碎。漆黑的眼眸暗了暗幾分。而梁西月也敏銳的察覺到他身體的變化,呼吸濃鬱,薄汗滲出,一個月半個月的拋之腦後,就在她情緒漸進時,身後突然傳來一句,“你流汗了。”說完往後退,隨後轉身往樓下走,“去洗澡吧。”
“……”
去洗澡吧?
梁西月撥開混沌的曖昧,猛地扭頭望去,見他悠然自在的往樓下走,倒水、看檔案,絲毫沒有墜入情網。
反倒是她,被他一根手玩得站都站不穩。
火氣從一點變成火團,‘噔噔噔’往樓上走,走進房間後,餘火仍無法消散,在房間裡叉腰走了幾圈後,直接把他的微信電話刪除拉黑。
畫廊二十八號開幕,諸多細節需要梁西月核對,夏日熱浪滾滾,三十八九度的高溫對戶外工作是極限挑戰,撐傘出門不到半分鐘,汗水就能浸透t恤,她只能穿耐髒吸汗的材質寬t,以確保工作能順利進行。忙前忙後半個多月,光是跑國際物流就去了七八天,忙得瘦了一圈。陸祈寧來畫廊看她的時候,就看見她坐在一樓的樓梯上吃飯,穿著白t恤和牛仔褲,高馬尾,褲腳往上捲了好幾圈,露出白皙的肌膚,腳上穿的大概是應歌的鞋子,花裡胡哨的,低頭看著資料,連盒飯裡的肉掉了一塊都沒發覺。
他走到她跟前。
高大的身影擋住了光,她順著遮擋源望去,看見了陸祈寧那雙漆黑深邃的眼眸,裡面彷彿倒映著她嬌小的身軀。
二樓在裝防爆玻璃,裝修的聲音略大,不少粉層順著二樓飄落下來,陸祈寧見她烏黑的頭頂上全是白白的一層灰,眉頭緊皺——自打她從義大利回來就不怎麼跟他說話了,他以為她壓力太大、畢竟要開一間畫廊可不是過家家,小事大事都得自己拿主意,所以心情不好可以理解。
“這麼努力。”他起了個頭,“吃飯都不好好吃?”
“你怎麼來了?”梁西月的表情不鹹不淡,“路過?”
“嗯,路過。”他點頭,“28號開幕是吧?我來捧場。”
“不用,我們畫廊不大,就請一些老熟人來熱熱場,哦,對了,這幾天我不回家了,我在應歌家睡,她家離這裡近,免得我每天來回跑。”
梁西月對其他事不太上心,但對自己工作上的事格外上心,進入美院學習後一天二十四小時能有十七八個小時都泡在畫室裡,最長的是有一回畫了四十多個小時,勾勒完最後一筆,直接就趴在地上睡覺。陸祈寧進來的時候還以為她死了。
熱浪滾滾,兩人再無別的話可說。
陸祈寧從口袋裡摸出根煙來,說:“我來的時候看到附近有餐館,我還沒吃飯,你陪我再吃點。”
“回家吃啊,回家有人做。”
“你去不去?”他的聲音冷了點,“不去就回家睡。”
梁西月抿了抿唇,站起身來,“去。”
兩人一前一後的往外走。
畫廊的位置靠近城中村,附近大片的居民區和彎彎繞繞的小巷子,從一條巷子進去,四通八達,不少隱藏在深處的小餐館正冒出熱氣騰騰的濃煙,煙味裡都是香氣。陸祈寧隨便選了個小餐館,點了三菜一湯,拉開角落位置的椅子,大大方方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