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璟沒有多麼的慷慨激昂,即便這話分明有些雞血的味道。
但這就是蘇璟內心的真實所想。
他在大明,能做的不算少,也知道怎麼做才能讓自己站的更高,走的更遠。
不過,人總要有些自己的堅持。
蘇璟可以理解朱元璋為了朱家統治,去犧牲百姓利益的行為,但不代表他認為這是對的,他就會違背自己的內心去提倡這件事。
“蘇璟,這些冠冕堂皇的話誰都會說,我會等著你的!”
楊憲根本不相信蘇璟所說的話,抓著欄杆大叫道。
蘇璟搖了搖頭:“道不同,不相為謀,古人誠不欺我。”
說完蘇璟便起身拍了拍衣服,繼續開始在牆面上補充世界地圖的細節去了。
……
中書省。
李善長這位左丞相重新迴歸,一切都回到了正軌之上。
工部侍郎張昺已經被放了出來,火器局的工程緊鑼密鼓的開始了建設。
楊憲的離開,並沒有造成任何的影響。
李善長的影響力,這不是蓋的。
即便是這麼長時間沒有在朝堂上出現,但一回來,立馬就將所有的事情處理的井井有條。
“丞相,果然這中書省只有您坐鎮,才能讓陛下放心啊!”
胡惟庸朝著李善長說道,這馬屁拍的相當的直接。
李善長搖頭道:“惟庸,你就別說這些虛的了,還是好好的做好自己的分內之事。”
胡惟庸當即道:“惟庸自然知道要做好分內之事,但惟庸的話,絕對是發自真心的,經過這楊憲的事情,惟庸算是明白了,只有您,才是陛下真正信任的左膀右臂。”
李善長沒有立刻回答,只是瞥了胡惟庸一眼,便繼續低頭開始處理政務。
胡惟庸當即明白自己這是說錯話了,也不再多言,協助李善長開始工作。
過了一會,李善長這才說道:“惟庸,你知道信任和猜忌,其實就只是一步之差嗎?”
胡惟庸搖頭道:“惟庸不明白,還請丞相解惑。”
李善長緩緩道:“表面上,這一次我重回中書省,一切順利,陛下也一如往常的信任我。”
“但惟庸你想過沒有,我離開中書省已經有一段時間,而這段時間楊憲排除異己,任用自己的心腹,早就將中書省換了次血。”
胡惟庸立刻道:“正是如此,方才凸顯出丞相的能力之強,即便之前的攤子再爛,丞相依舊可以將其迅速收拾好。”
“唉。”
李善長嘆了口氣道:“惟庸,我是迅速的收拾好了這個爛攤子,但你以為陛下會怎麼想?我遠離朝堂,卻依舊有著如此的影響力,陛下難道會覺得這只是能力嗎?”
話到此處,李善長就差明說了。
自己乾的太好,朱元璋便會疑心自己是暗結黨羽,而被朱元璋猜忌,那麼基本就代表著政治生涯到此為止了。
劉伯溫就是最好的例子。
此刻,胡惟庸總算是反應了過來。
“丞相,您的意思是,陛下已經……”
胡惟庸一臉凝重的看向李善長,話說到一半,便不敢再繼續說下去了。
李善長笑道:“不必如此,此事終究會到來,也許已經到了,也許還沒有,但總會來的,惟庸,留給你的時間不多了。”